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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在分配房間的時候,阿華主動牽起了鍾蕾的胳膊,“我跟阿蕾一間。”
鍾蕾鬆了一口氣,她數過團裡有七個姑娘,房間是二人一間,真怕分到最後自己就是那個被剩下的單兒。
齊家琛一直沒往這邊望,他低了頭繼續整理自己腰間的繩索和快掛;鍾蕾覺得對阿華有些抱歉,她的意志力雖然很強,但是無波無瀾地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現在不用說攀巖,就是站在這裡、站在齊家琛連看都不肯看一眼的地方,她的腿就一點力氣都沒有。
一早便是她先喜歡他,在他甚至不記得她這個人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因為喜歡,所以覺得很累;他的身邊早有了完美到幾乎無瑕的她,所以就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資格。
暗戀,就是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忍不住要去思量。即便是他無意中投來的一個眼神,也能讓人熱血沸騰。可是寥寥無幾的雀躍慶幸之後,卻伴隨著永無止境的默默等待。
那時的那個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還不曾知曉。
有一段時間,她真的羨慕蔡小樂。不要懼怕對任何人承認喜歡他,一半玩笑、一半認真,根本不用擔心別人嘲笑。如果她當初這樣大膽,自然也會像蔡小樂一樣,熱情早早被他的無情熄掉。既然沒有機會,這樣何嘗不是自我解脫的辦法?
她還是做不到。
沒辦法奢望別的什麼,所以只能珍惜去偷偷望他的權力。好在他並不識得她,好在沒人識破她,所以不管她為他做些什麼事,都只成為自己的財寶,不犯規、沒出界、不用擔心裁判吹哨、觀眾起鬨、對方拒絕。
這樣,原本也挺好;只是他終於還是看到她。
不敢相信他竟然約會她,甚至不願承認是他幫她脫離困境,不敢讓自己相信他也在乎她、害怕一點點希望都會帶來鋪天蓋地的失望。
如果不曾擁有,便無傷心失意。
無盡的等待與心痛的追憶,這兩樣東西哪個更糟些?是偷偷看著他,還是把幸福帶給他,這兩件事,於她的能力而言,也許只有一件真正適合她。
真的,寧願沒有收到過他的回應。
如果他沒有約她到德薩吃西餐,如果他沒有幫她找到那個偷收據的小賊,如果她的抽屜裡沒有方方正正地放著他送她的那塊愛彼手錶、如果他沒有半夜等在她樓下只為對她說一句‘我剛巧路過順便來看看你’……
如果上面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她現在,是不是還可以非常坦蕩而且自然地跟在他身後,望著他做先鋒領攀?是不是還可以肆無忌憚地跟著他、望著他、沿著他登過的線路一步步踏上去?
只可惜!
“我這雙鞋有點問題,要回旅館換一下。你們出發不要等我;如果時間來不及我就不過來,等明天再一起攀。”
鍾蕾說完便走,卻被阿華跺著腳拉住了手。
“你穿幾碼?”
“36。”她渾渾噩噩。
“所以說真是緣分,我也是36碼,揹包裡就有一雙備用的。剛剛穿過一次,保證不會把你的腳燻臭。來吧,阿蕾,你不能這樣掃興。”
一直到齊家琛裝備整齊,已經開始領攀上去幾米之外,鍾蕾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留了下來。也許,她只是需要一個理由;她許,她原本就不是真的想走。
齊家琛穿得一件淡青色無袖運動衫,下面是一條黑色的運動長褲。他的身材原本挺拔修長,這樣一身利落打扮,更加是英挺得讓人心慌。無袖的運動衫露出他手臂上因為勤於運動而保持的結實卻並不糾結的肌肉,站在他身後看得尤其清楚,他的四肢和胯部,每一個動作都是力度強勁而牢固,身體韌性更加出色。
他一直沒有往下看,更加沒有說一句話。無論攀爬過程是順利還是艱難,他自始至終掙扎著向上。
他是先鋒、是領攀、他帶領著這個三人組,他的勇敢和實力很大程度上決定了這一組人是否能順利登上終點。
領攀者可能是世界上最孤獨最專注的人,對他來說整個世界就是眼前這幾米見方的巖壁。爬上去或者落下來,於他,只有這兩條路;而且全取決於他自己,任何外力根本做不得數。
鍾蕾呆呆站在保護點上,就在這一瞬間忽然感悟到了齊家琛心裡的那份孤獨。
他跟她原本就是一種人。
她的母親因病早亡,她一直歸咎於她父親鍾天闊與郭巧芸的婚外情使她母親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力。但那畢竟是她父親,如此不幸又如此有幸。不幸的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她永遠要喊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