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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變身成了活雷鋒?還是不留名的那種?!
齊家琛掛上電話,轉回頭來望見田大力的一臉驚詫,黯然一笑,那笑容裡竟有些不知所謂的挫敗感。
“不用擔心,在我這兒,你跟姚遠不一樣。”
他只說這麼一句,起身去更衣室換衣服,留下田大力一個人半天說不出話來,唯有澎湃的心潮陪伴在他左右。
齊老大,這是第一次袒露感情麼?他剛才說什麼?‘在我這兒你不一樣’,齊家琛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情味了?誰知道一堆硬石頭縫裡升出的石芽那得賣多少錢一斤?這種煽情方式太令人髮指了!
滿頭滿腦熱熱乎乎到快滴出眼淚的田助理一躍而起,就在穿戴一齊的齊家琛正準備出門之前,疾步趕到他的身後。
“老大,我必須跟你坦白件事;上大一時候你那雙nike,是我穿臭的……”
齊家琛微微一笑,開啟門走了出去;從門縫裡傳回來輕飄飄的一句:“差一刻鐘九點了,總助遲到也是要扣錢的。”
田大力一口鮮血灑向了天空。
………
週六的早上,天還沒亮,鍾蕾被一陣急促的鬧鐘鈴聲吵醒。時鐘指向五點整,她愣著眼睛盯在房頂半晌,這才想到自己不得不起床整理行李了。
兩天前白河巖場的工作人員小胡打來電話,巖場準備利用這個週末組織一次兩天一晚的九華山攀巖探奇之旅,問她有沒有興趣參加。五分鐘的一個電話,充分展示了小胡作為一名營銷奇才的過人之處——所謂高手,就是能把客戶肚子裡那句‘這個週末我沒空’硬生生改成‘好吧,我會按時到’,最終吐出口。
放下電話之後都有點不大相信自己的抗忽悠指數什麼時候降到了這種級別,而且問題是,九華山在哪個省?她不知道。
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什麼‘保證令你終生難忘的九華山攀巖’,於她而言,只是想碰一下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巧’遇見的運氣。
他也是巖場的常客,也許工作人員同樣也會給他打去電話、也許那個口沫橫飛的小胡也能把他忽悠去九華山……
想見他,卻沒辦法主動找他;所以只能窩窩囊囊地賭這一把。
所謂‘近情情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真是懦弱得可以。
巖場包的旅遊中巴兜著市區接人;到鍾蕾樓下的時候已經是臨出發前的最後一站。這次活動去的人很多,鍾蕾上車的時候考斯特幾乎滿座。
她想一排排確認一下,齊家琛有沒有在這輛車上,可是眼睛卻無論如何不聽使喚,只敢低低地瞧著自己的腳下;非但不敢掃視找人,就連抬頭找座都沒有勇氣。
心下鼓聲此起彼伏,一面猜測他有沒有參加這次活動,一面提前考慮見了面該怎樣寒暄。各種思維各種任務,腦子簡直忙不過來,可她還是不敢明目張膽在這一車人裡搜尋她想的那一個。
好在人多,一排排數過去都坐得滿了。她在餘光裡左右查詢他的身影,生怕中途遇到空座害她不得不停在半路。上天垂憐,她終於走到最後一排才發現一個空位,巖場的組織者興高采烈地宣佈:“我們這次報名去九華山的巖友剛好一車人,不多不少,緣分啊!”
鍾蕾落魄坐下來,這一車的緣分剎時沒了一絲色彩。
旅遊中巴在高速公路上狂奔四個小時,直到馬上就要衝出河北省邊界的時候,它終於停了下來。九華山,就位於那個省界的交接線上,真正是個偏僻地方。
青潭村是這山腳下唯一的居民聚集點;二十幾戶人家的一個村子,前後左右綿延了幾平方公里。每戶人家之間的直線距離,大約需要開著高音喇叭才夠互通音訊。
深山裡有一戶頗具商業頭腦的老夫婦兩個,開了一間家庭旅館。據說是兒子在縣城工作,跟他們說家門口的這座荒山竟然是中外探險者的攀登勝地,於是有了這個生財之道。
巖友們到達的時間剛好正午,名曰‘和家歡旅館’(招牌下面由老闆兒子音譯出的英文店名叫作‘’)的門前已經停了一輛賓士商務一輛路虎兩輛大眾,看樣子旅館生意不錯。
鍾蕾坐在質樸而寬敞的飯廳吃午餐時,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如果她現在想自己回柏塘,要搭什麼車?
真的不該來!購買彩票渴望高中五百萬一般的瞎撞亂碰,只能讓希望變成絕望。說什麼她本來也愛好攀巖,那是沒有遇到他之前;一旦遇到了他,到底能不能享受攀巖現在完全取決於他在不在場。
就像她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