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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小樂蔫了。她想撓撓頭,卻發現手也不能動;於是只能轉著眼球子想主意,半晌,憋出一句自己認為很有哲理的話——“年輕的時候,誰沒犯過二呢?!”
她呵呵笑著,可是馮駿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橫眉冷目盯到她發慌。蔡小樂實在想不通自己明明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了,怎麼待遇還急速下降到了這裡?連從前的一半都沒了。她掙著脖子紅了臉,真正拿出了屬於自己的氣場。
“馮駿,你以前不是也私藏了很多蒼老師的寫真照片?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在你電腦裡看見過。”
反客為主、以攻代守永遠是致勝的法寶。
蔡小樂看到馮駿瞬間紅了臉,於是她的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微笑;左腳一踢馮駿的腰,“湯,還要。”
馮駿條件反射一個機靈,卻見蔡小樂意味曖昧地一笑:“那個破果籃,等會兒扔掉吧。”
馮駿尷尬地扭轉了臉;他白皙的臉上,那一對金絲邊的眼鏡後面,射出不明意味的、深邃而明亮的眸光。那眸光不僅穿透了他的眼鏡,還一直越過數道病房的門牆,一直飄向了這間醫院某個陰暗角落裡的垃圾箱裡面。
在那裡面躺著一個華麗麗的、金燦燦的果籃;專為探病設計的、價值不菲的果籃。裡面整齊擺放著各式水果,非常新鮮、而且營養豐富。更重要的,上面根本沒有價值198元的出售標籤。
浪費!這純粹是一種浪費!把這樣昂貴而且精美的禮品丟棄在這樣一個垃圾堆裡的浪費的人,究竟是哪位?!
馮駿掩了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成就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什麼商業精英、什麼有為老總,在真正的程式設計師面前都得靠邊兒站啊靠邊兒站……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在馮駿湯湯水水的滋潤下,蔡小樂不僅順利出了院,而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雖然走路還不甚利索,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對高跟鞋的執著。當這位時尚女青年一瘸一拐出現在鍾蕾與人合宿的屋子門口時,那個毫不得志的律師終於明白了一件事,腿腳不方便的大俠根本不止邊城浪子傅紅雪一個,還要加上蔡小樂!
只不過人家用的是滅絕十字刀,蔡小樂手裡卻是一把修眉刀。
無論從體形還是威力上都不可同日而語,然而在鍾蕾心下挑起的波濤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我這眉毛修得怎麼樣?花了八十八塊哦,香港來的師傅。”蔡小樂的眉毛挑得很歡樂,一面揮著手裡的修眉刀,“港式修眉技術哦,來給你也修一下,再教教你怎麼描眉。親,包郵的哦!”
鍾蕾的嘴角,在距離那把修眉刀二十公分的位置上抽搐得很有節奏。
她真的不需要修什麼眉毛;她的眉形狀不錯,而且比一般女孩子濃郁,如果沒有劇組來請她扮演張飛的話,也真心沒必要去描它們。
說時遲那時快,鐘律師反應神速,一把握緊蔡小樂那隻執著兇器的手,“我衷心謝謝你!可我現在正要出門吃飯。”
“太好了!”蔡小樂連忙還刀入鞘,“剛好我也沒吃,走,爺請客!”
直到兩個人在以高菜價出名的安華閣裡坐定,鍾蕾這才抓住了理智的一角,她想,終於到了直面現實的時候了。
理由很簡單,倒不是說蔡小樂吝嗇,但是依據她對小樂多年的瞭解,這位每個月的薪水在十五號之前總是被吃光、穿光、敗光的三光人士,選擇在車禍之後剛剛能行動自理的月尾的這一天瘸著腳先說幫她修眉再說要請客吃大餐,如此反常的舉止只有一個原因——她在認錯!
實際上自從那個下午蔡小樂酒醉之後說出那張收據的事,鍾蕾已經糾結了幾個月之久;苦苦糾結,不得其解。
這不是家常裡短的瑣事、不是誰同誰好、誰講誰壞話的無聊事,那張收據險些把她送進大牢裡!她真的想不通,就算蔡小樂神經大條,可是在這種事上面,她怎麼還能讓感情支配了理智。
因為想不通,鍾蕾甚至想用專業常識告訴自己這種由被告人的至親好友宣稱的‘親眼看見過’的證詞在法庭上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是說了沒用是一回事、你有沒有說又是另一回事。之後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只能放棄——她想算了吧;和小樂,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就像所有過了氣的好朋友一樣,把從前種種留在記憶裡、把這個人摒棄在生活外就可以,就這樣算了吧。可是當蔡小樂發生車禍躺在醫院裡,當她因為蔡小樂的事不惜同齊家琛第一次爭吵,她知道,她還是算不了。
這一天,看著坐在安華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