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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袁紹在南面一邊拔除營寨,一邊驅趕盜匪往太行山深處驅趕,盜匪便不出來了嗎?須知道,盜匪也是人,也要吃飯的,而且很多盜匪是扶老攜幼,甚至於說太行山中是有女匪的!這些人被驅趕到其他盜匪所在的地盤,沒有生存空間,唯一的法子便是裹挾當地匪徒一起下山求食。
那麼是往哪裡去呢?
往哪裡去,哪裡遭殃,尤其是如此秋雨綿綿,太行山東的漳水流域糧食減產已成定局,必然會對當地造成巨大的損失……而陳宮的計策便在於此了,去趙國、常山、上黨、太原,那自然是讓公孫珣焦頭爛額,甚至可能會極大遲緩公孫珣主力的行動;便是往河內西部張揚的地盤,也可以順便驅虎吞狼!
總之,正如陳宮所言,雖然說與公孫珣的決戰還是要在邯鄲、鄴城這片區域展開,但如在邯鄲那裡明顯已經吃了一次大虧的情形下,側翼突破儼然是個破局的好機會!
做的好了,大有可為。
“計策是絕妙好策,唯獨如此策略,不免有損明公聲望。”見到袁紹微微動容,卻一時並不表態,辛評卻是立即醒悟到了這位袁車騎的意思。“尚記得衛將軍在河東有言,天下板蕩,割據一方也好,並爭天下也罷,都是時局使然,並沒有什麼可說的,唯獨有沒有殘民之舉,才是將來事平之後定罪的唯一憑據……雖說咱們明公若得天下自然可以不顧忌這些,可衛將軍的這些話,正如其人屯田之舉一般,已經漸漸為天下人認可,真要是做了,將來未必堵的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仲治兄想多了。”陳宮黑著臉反駁道。“難道不是衛將軍先壞了規矩嗎?於毒不是告訴那汙城守將,他是奉長安命來襲鄴城嗎?明明是那公孫文琪表裡不一,先以盜匪禍亂鄴城百姓,殘害魏郡蒼生,我等今日難道不可以仿效嗎?”
“說的好!”袁紹聽到此處,再不猶疑,而是立刻下定了決心。“是公孫珣無德在先,而非我袁紹心狠手辣……傳令下去,將那苦蝤、陶升俱授以兩千石中郎將之位,分屬文丑、鞠義,讓二將各領萬人,以兩部為先鋒嚮導,從於毒的老巢開始,沿著太行山全面圍剿,務必將其中匪巢與我清理乾淨!然後降者授官、不降者驅趕入山!”
“再派人聯絡處在公孫文琪腹心之處的張燕,許以高官厚爵!”陳宮在旁補充道。
“不錯,遣使潛行到紫山去尋張燕!”帶著狗皮帽子的袁紹聲音愈發狠厲。“公孫文琪以為此舉可覆我根基,卻不料我袁紹只會越挫越勇!河北之爭,絕不是這麼輕易了結的!”
眾人轟然稱諾。
其實,袁紹和陳宮是冤枉公孫珣了,於毒能攻破鄴城雖然跟後者不至於說無關,但也絕不是什麼直接相關,最起碼公孫珣是絕對沒想到有這麼一回事的!
實際上,公孫珣只是按照田豐的建議,在出兵前,嘗試招撫張燕、於毒等太行山的山賊,以確保自己道路通暢,或者確保不發生自己在前方作戰,後面被山賊掏了老窩這種蠢事而已。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太行山的山賊也已經到了某種極限了。
這批人,和董卓亂後興起的各地興起的盜賊不同,他們是黃巾亂後第一批被靈帝逼反的盜賊,算到如今已經做了足足五六年的山賊,內部已經發生了嚴重的分化……一邊是底層依舊苦苦求生,一邊卻是核心部眾變得匪性難改,而偏偏高層卻也厭倦了這種躲在山窩子裡的生活,然後升起了某種政治野心,或者試圖招安,或者乾脆割據州縣。
而這三方一面相互牽制,一面卻又互相離不開對方,搞得格外複雜,但毫無疑問,獲取更大生存空間卻是這些人的共識……之前張楊在上黨,就只掌握了半個郡,其餘半個郡,三分是河東白波匪東侵,七分倒是太行山匪趁機進逼郡縣,就是這種複雜態勢的直接表現。
那麼回到之前,公孫珣派出使者,以朝廷的名義去尋張燕、於毒等人,要求對方降服時,有意思的事情就發生了。
俗話說,一樣米養百樣人,盤踞在太行山北段的紫山賊張燕是個有野心的人,這個人大概是從華北兩強相爭的局勢中看到了自己的價值,所以表態曖昧、做地起價,甚至還可能存了誰弱幫誰,搞一個大新聞的惡劣想法,總之就是悶不做聲,既不說同意,也不是反對。
而盤踞在太行山南段的黑山賊於毒卻是另一個心思,這個人乃是個天生的賊頭子,所謂渾身上下充滿了無產流氓階級的反抗精神,之前與關羽在朝歌北面那片山區玩了多少年的貓捉老鼠遊戲都不願意投降,何況今日?所以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從牽招那裡送來的招撫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