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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武皇帝,諱珣,字文琪,姓公孫,幽州遼西郡人,世居令支。公孫氏幽州望族,累世簪纓,多出二千石,歷兩漢而不衰。父文皇帝霸,形貌魁偉,慷慨然諾,為鄉里所重,家貧為郡中小吏。漢永壽元年元月,霸自州中歸,路遇一女自井中出,自言沛國譙人也,墜井,恍惚間已至此處。霸察其顏色、言語、衣物,皆大家所有,遂納之,即孝莊文皇后也。居半載,霸病亡,後已有身,遂不復嫁,寡居養遺腹子,即太祖也。後識文字,通經史,雅善詩頌,能自為歌賦。兼善商貿,知財貨,建商號曰“安利”,凡二十載,遍植幽冀,廣佈塞外,驅四野雜胡為奔走,通長城內外之有無,遂安坐致鉅億。樂善好施,救助孤寡,族中敬之,皆呼曰公孫大娘。太祖終生未嘗為貲財所困,以是不重外物,唯以人為本,能得眾心,皆後之功也。
太祖少孤,為母所撫,愛敬盡於事親,故以孝名聞於郡中。及長,身長八尺,容貌甚偉,習於文學,嫻於武事。有英霸之器,超逸之才。更兼結納賢士,知人善用。郡中皆謂公孫氏麒麟兒。熹平三年,年十八,為郡中吏,遇鮮卑寇邊,將三十騎夜出盧龍塞,大破之,由是聲震河北。韓當時為遼西郡武吏,程普為右北平郡長史佐吏,從太祖破敵,皆敬服,普自投門庭,當棄職相從,為元勳之最。從弟越、範,亦唯太祖馬首是瞻。郡君聞之,大悅,以太祖郡之芝蘭,武事雖佳,更宜別修經傳,遂書薦太祖與從兄瓚、從弟越至洛陽緱氏山,拜於盧植門下。
太祖與同門往洛陽,過冀州,眾皆寶車裘馬,前呼後擁,日行於官道,夜宿於郡中豪右大家,獨太祖曰:“往來別處,不可不先存問風俗。”乃行小道,入窮鄉,盡知地理虛實。有鉅鹿南和令崔敏者,為清河名士,見太祖,大驚之。曰:“吾見天下名士多矣,未有若君者也!君善自持,將來必成大器。願以妻子為託!”
至洛陽,適盧植以平叛出為九江太守。太祖乃與族兄公孫瓚、族弟公孫越共學於緱氏山,瓚慷慨豪邁,越聰敏謹慎,帝師光祿勳劉寬見而愛之,盡收為弟子,傳以家學《韓詩》。其中尤重太祖,常自言將以身後事託之。寬性灑脫,寬仁好酒,日攜太祖等悠遊,以是多識洛中人物如王邑、傅燮、許攸等。
太祖以緱氏地當要衝,四方貧困之士多至,恐有衣食無著者,遂設緱氏山義舍,往來之士,飲食住宿,一毫不取。燕趙子弟多慕其兄弟之豪,爭相攀附,引以為榮。洛陽城中,亦有盛名。涿郡劉備,為太祖同窗,時年十五,家貧無所依,而素行跳脫,走馬鬥狗,賽車賭酒,無所不為。眾皆不屑,太祖獨愛之,予之衣馬玩好,視同兄弟,備亦以兄禮事太祖。
太祖入劉寬門下數月,盧植自九江返洛,仍居於緱氏山。既身奉二師,常輾轉於洛中、緱氏,執禮甚恭,未嘗有異色也。宛洛士林,皆稱其德。植弟子呂範,素有才德,長於識人,與太祖一見傾心,知其將來必成大器,乃私約為君臣。
熹平四年,議郎蔡邕上疏朝廷議立石經,盧植上《請立古文官學表》,今古文各家,交相詰難,眾議難平。太祖乃於緱氏山置酒會,邀二師親臨,席間率諸生跪請石經兼刻今古文毛、韓詩。二公欣然應諾,連繩上表請之,朝廷嘉許,內外傳為美談。太祖與瓚、越,亦奉師命參與其事,更立鉤識句讀之法。今世間遍行之鉤識,即太祖所傳也。邕見之,以為奇,乃與太祖深相結納。太祖於是請邕取各家紙坊之長,於遼西試製新紙,即今之公孫紙也。
袁紹母喪,太祖等往吊之,紹慢不為禮。瓚怒而返,太祖混若無意。韓遂往吊,見而歎服,與太祖同車深談,引為知己。
熹平五年元月,孝莊文皇后書召太祖返鄉,太祖辭行於師友。劉寬、盧植、蔡邕諸尊長即為太祖行冠禮,論其字,一曰公琪、一曰文琪、一曰子琪,爭辯良久方用文琪。後數年,有左近贊曰:“此三字皆美也,公年少必英武過人,方得此厚愛。”
太祖攜越、當等北返。臨行,邕贈手書七經及佛家四十二章經,為孝莊文皇后壽。南陽名士婁圭,常於義舍流連,深感厚恩,聞太祖還鄉,自請追隨。
昔前漢元康年間,涿郡有大姓西高氏、東高氏,自郡吏以下皆畏避之,莫敢與牾,鹹曰:“寧負二千石,無負豪大家”。後百年,太祖過河北,見民生艱難,復聞童子傳此舊謠於路邊,乃駐馬於側,喟然良久。婁圭、韓當並在其側,乃避左右諷曰:“天下崩壞,正當英雄用武之時也,君當勉之”。太祖斥曰:“田畝荒蕪,民不聊生,不思報國,何談己身?”圭、當並慚,乃退。
既返鄉,孝莊文皇后以太祖自幼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