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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就是哪位兩千石的家人……不過,我們終究是有公文,所以那渡口官員便許諾今日一定將我們渡過去,只是排在了洛陽令司馬防的家人之後。”
“司馬防?”公孫珣不禁一怔。
“就是那邊官路上的那隊人。”賈超一邊應道一邊隨手往渡口北面的官路上一指。
“司馬防……”公孫珣一邊嘀咕著一邊迎著風順著對方手指看去,卻正好見到那隊人裡有一個七八歲熊孩子從車裡探出頭來,正盯著自己這邊的白馬『亂』瞅呢,也是難得眼皮一跳。“我記得司馬氏本就是河內人?”
“沒錯。”一旁的婁圭接過話來,如數家珍般言道。“洛陽、南陽的破事我還是曉得一些的。當年我好友孟德剛一出仕,乃是舉得洛陽北部尉,就是在這司馬防手下。此人字建公,為人極度古板嚴肅,但頗有才幹,在洛陽令任上數年……”
“曹孟德嗎?”公孫珣一聽到這三字,便當即把目光從那也不知道是司馬第幾達的熊孩子身上移走。“我久慕其名,也不曉得此番入洛,能否與這位相識,到時候還要讓子伯做個介紹……”
“少君安心吧!”婁圭輕鬆應道。“曹阿瞞若是不在洛陽倒也罷了,若是在,你儘管放心!”
“你與那曹『操』關係如此親密?”公孫珣愈發好奇。
“不是。”婁圭不由撇嘴道。“我也不瞞少君,曹阿瞞這人呢,個子矮小,又出身閹宦,所以常常自卑,偏偏他還跟我一樣喜歡邊塞兵事……而少君你呢,身材高大、一表人才,又名震北疆,說不定屆時一見面,他便會如見到美女一般歡喜的撲上來呢!對了,少君恐怕還不曉得啊,他這人還極度好『色』,見到長得漂亮的歌伎和漂亮的女婢,說納妾就納妾,說上床就上床,今日能得手就絕不耽誤到第二日!”
公孫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連連搖頭,讓這些人在此處隨意閒聊,然後便自己徑直調轉馬頭,迎著北風去後面找自家夫人了。
然而,路過那司馬氏的車隊時,卻又見到那熊孩子探出頭來,公孫珣這次離得近,看的清楚,只見對方居然沒有梳任何髮髻,還是所謂垂髫,而按照這年頭習俗,男孩子八九歲開始總角,那說明對方不過就是七八歲而已。
總之,看到對方虎頭虎腦,頗為可愛,而且又是那司馬家的‘第幾達’,公孫珣不由覺得有趣,便勒住韁繩,放緩了速度,然後迎面笑問了一句:
“司馬建公家的小子,你幾次偷窺,莫非是想乘我的白馬嗎?”
熊孩子聞言不由漲紅了臉,然後居然直接從車上跳下來,就在路中央對佩著黒綬銅印的公孫珣迎面行了一禮。
後者嚇了一大跳,趕緊勒住馬,然後對著下方的熊孩子呵斥了起來:“你若是想坐,我抱你上來便是,一個小孩子怎麼就跑到路上了,要是驚了馬被踢到怎麼辦,我如何向你父親交代?”
“非是要騎馬!”下方的熊孩子面『色』愈發漲紅,卻依舊保持拱手姿態,然後大聲抗辯道。“我是想告訴這位足下,你不應該當著別人家孩子的面稱呼別人父親的字!這是輕慢之舉!”
周圍的行人全都扭過頭來看熱鬧,而那司馬氏的家人也都個個驚慌,甚至有人明顯是往後面去找隊伍中的當家人去了。
公孫珣這邊先是微微一怔,然後卻又強忍住笑,反而順勢逗弄起了對方:“便是我輕慢了你一個童子那又如何呢?莫非你要因為我喊了你父親一聲字,就要學那陽方正當眾殺人嗎?那司馬建公不是向來嚴肅嗎,怎麼教出了這種膽大包天之徒?”
熊孩子臉漲的更紅了:“這肯定不至於……但是足下,你如此輕慢別人的尊長,難道不怕別人輕慢你的尊長嗎?”
公孫珣聞言不由哈哈大笑:“我曉得了,你一定叫司馬朗,對不對?不然斷不會如此老實!來來來,我就在此處,你且輕慢一下我的尊長試試!”
看到如此情形,周邊的路人卻是各自一笑,然後繼續趕路,而司馬氏的家人們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就連後面車中一個剛剛探頭的貴『婦』也直接回到了車中,任由公孫珣在這裡逗熊孩子玩……當然,唯獨真實年齡才七歲的司馬朗愈發不知所措,只好繼續拱著手站在路中而已,眼眶卻已經開始紅了起來。
公孫珣嘴角一撇,剛要繼續逗一逗這個‘司馬第一達’,看看能不能在上船之前把這貨弄哭,卻忽然覺得胯下的白馬有些躁動,而他本人也明顯感覺到周圍似乎哪裡有些不對。
然而,他安撫住馬匹,四下環顧一圈後,卻根本沒看到什麼異常,便又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