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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變大的雨勢並沒有讓丘力居與塌頓有什麼明顯的觸動,因為,當這對叔侄來到大淩河畔,看到滿地紅白相間的烏桓騎兵屍體與足足數千新來的漢軍援兵之後,就已經當場崩潰了。
河東岸的丘力居來不及渡河,只能呆立在河畔喏喏失語,而河西岸的塌頓則在驚慌與憤恨之下,第一時間下達了攻擊的命令,以求突破漢軍的阻攔,去尋找公孫珣的蹤跡。但搜尋了一整夜,已經疲憊到極點,還根本毫無建制可言的烏桓騎兵根本無法在漸漸變大的雨勢中組織起攻勢,更不要說魏越自恃身後還有援兵,選擇了便戰邊退的打法。
淅瀝瀝的春日雨水,乃是所有人平日間都會予以稱讚的事物,因為他代表了即將到來的夏日中那生機勃勃的一切。但是隨著身後騎兵不停彙報難以前行,眼前的騎兵不停因為地面溼滑連人帶馬摔倒在地,造成非戰鬥減員……到了最後,連魏越都開始咒罵起了這場忽然變大的雨水!
正是礙於雨水的出現,原本只落後半日行程的韓當,一直等到當日晚間,才狼狽引五千騎兵勉強趕到公孫珣所在的道口,並連夜此處安營紮寨。相對應的,更加沮喪和狼狽的塌頓也終於在丘力居的接連傳令下選擇了無奈罷戰,並退回到河畔道口安營紮寨。
這個動作,儼然是覺得自己一方還有兵力優勢,若是明日雨停,不是不能再以多擊少,趁著漢軍後援未至,再求一勝。實際上,第二日上午,丘力居部也全軍渡過了河來。
但是,這一日,雨水或大或小,卻居然還是連綿不斷,地面溼透,勉強集合了主力的烏桓人也好,建寨固守待援的漢軍也罷,甚至那些本地生存的雜胡部落,也都紛紛無計可施……望天興嘆。
“這是好事!”出乎意料,戲忠卻因為這場雨水變得重新振奮了起來。“烏桓人的騎兵因此失去機動,河對岸的高素卿部與田豫等人,還有其他散落兵馬此番雖然也要辛苦,卻終究是能逃回來了!”
韓當也表示贊同,不過他是從軍事角度而論的:“確實是好事,大淩河算是在柳城與管子城中間,烏桓人和我們一樣都補給艱難,但我們的後勤比他們的後勤要充足,經得起耗,所以這雨一下,丘力居和塌頓根本撐不住,說不定馬上就要退軍,君侯也就徹底安全了。”
戲忠說的一點都沒錯。
隨著降雨與之前派出的大量本地雜胡嚮導,越來越多的漢軍散落部隊成功折返,雖然有些傷亡,但田豫和高順等主力精銳還是終於得以脫身的,甚至細細算來,漢軍這裡反而還多了不少人——公孫珣指河立誓的事情嚇壞了一些雜胡部落,天知道是不是之前跟著烏桓人的那些雜胡,見勢不妙,居然紛紛跑到了此處。
對此,公孫珣並沒有較真……他也沒法較真,因為這些人之間很多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那種,就好像俟汾氏十二部一樣,兩邊都有,說不定俟汾氏內此時還有人跟著軻比能甚至閻柔呢,但由於黑獺天王這廝標杆式的大功,你難道要追究那些人的問題?而且,這個時候也不是較真的時候,烏桓人主力還在呢。
韓當說的也不錯。
雨勢斷斷續續又持續了一日,當婁子伯從後方極為辛苦的趕到以後,塌頓與丘力居終於近乎絕望的選擇了撤兵。
和莫戶袧一樣,在收拾軍營走人之前,丘力居寫了一封言辭極為懇切卑下的書信,懇求原諒。而公孫珣的反應也一樣,他當眾將信撕碎在了腳下……開什麼玩笑?事到如今,公孫珣若不能徹底討伐烏桓人嗎,甚至清理整個遼西,那如何償他在河東安的羞恥?
“這是壞事!”這日中午,得知烏桓人已經開始大舉渡河撤兵,軍帳門內,隨著一堆中級軍官和雜胡頭人離開了此處,婁圭低頭看著已經被淅瀝瀝雨水浸透的地面,卻是負手給出了一個與韓當、戲忠截然不同的意見。“依我看,這場雨是個天大的壞事……”
“子伯先生這話怎麼說?”剛剛帶著數百義從護送公孫珣白馬旗回來的田豫一時好奇。
“我從管子城過來,沿途雨水都是這麼連綿不絕,可見這場雨怕是牽扯極廣。”婁圭回頭捻鬚嘆道。“而遼西地形複雜,素來多丘陵河流,更兼數百里無補給處,本就難以奔襲,如今雨水浸溼地面,車騎難行,怕是短期內更加難為行軍之事……諸位想想,承德地形那麼險要,如此天氣,如何去打?柳城更乾脆,且不說如何運輸糧草,只說咱們前面十餘里處便是大淩河,綿延數百里遮蔽柳城,若是雨水急促,大淩河水位暴漲,隔斷道路,咱們如何又能去打柳城?”
帳中諸人,從韓當、戲忠以下,到剛剛回來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