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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珣幽幽嘆道。
“這是自然。”鮮于輔冷笑道。“我早該想到的,閻柔那裡有八九千鮮卑兵,還有九千落上谷烏桓,衛將軍若不殺他如何能真的清理幽州?天大地大,兵馬最大!而我就沒那麼重要了,是否?”
公孫珣沉默不應,只是反過來看向對方。
“閻柔因為我的保證才入塞投誠於劉公,他如今死於非命,我也沒臉獨活!”鮮于輔思索片刻,到底是搖頭嘆道。“我只有一個懇求……今日我與閻柔俱死,我二人家中必然震動,說不定還要反抗,弄的一時族滅。所以請衛將軍現在就派人去,趁他們沒有反應過來,將他們盡數捉拿,發配樂浪朝鮮……我鮮于氏,本就是箕子朝鮮正統,若能值此動亂之時落葉歸根,保全家族,將來數代之後,一定會醒悟過來,感激衛將軍的。”
“我知道了。”公孫珣微微揮手示意。
鮮于輔點頭,自己轉身走出官寺大門,俄而,跟著對方出去的韓當便將其人首級帶回。
“你二人,立即輕騎去寧縣與馬城。”公孫珣復又指著程普與韓當吩咐道。“大軍已在彼處佈置妥當,立即發兵,將鮮卑人與烏桓人盡數拿下!降者收編,不降者格殺勿論!”
程普與韓當扔下首級,即刻領命而去。
見到如此光景,座中不少人,居然長出了一口氣,唯獨與公孫珣並排的劉虞依舊茫然失措。
“劉公,我問你一事。”公孫珣復又回頭看向此人。“聽說鮮于輔上月為你納了數個妾室?”
帶著補丁布帽子的劉虞驚悚回頭:“你這是何意?”
“並無他意!”公孫珣輕鬆答道。“劉公夫人未到,身邊乏人照顧,任上納妾本是尋常之事,再說當時天子孝期已過,太后崩殂的訊息也傳到,自然也沒有什麼關礙……不過,有人卻在敗壞劉公名聲,這我就不能不管了。”
說著,隨著公孫珣微微拍手,官寺大門外卻是忽然被帶進了數人,其中既有數名年輕豔麗之女子,又有此番並未來宴飲的劉虞長子劉和,還有數名家僕、侍女打扮之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堆士卒扛著一堆傢俱來到了堂前。
“你搜檢了我房舍?”劉虞愈發驚怒。“何至於此?!”
“我且問劉公。”公孫珣不慌不忙,嗤笑而道。“你與貴公子身上衣物皆是土布,你頭上帽子更滿是補丁,為何你家妾室卻人人身穿綾羅錦緞?你外室傢俱俱為舍中舊物,內室傢俱卻多奢華之物?我記得你上任之時,不過是區區數輛公車,並無多餘財貨,如何兩三月便積累至此?”
劉虞漲紅面孔,卻憤而不語。
“劉公為天下道德人物,如何會表裡不一?”公孫珣依舊不慌不忙,卻是自顧自吩咐了下去。“這必然是家中奴僕揹著他私自為之,將劉公諸位夫人好生送回……其餘家人,盡數拖出去殺了!”
滿堂目瞪口呆,卻只能眼見著劉虞此番帶來的所有親信家人全被當場拖出,就在官寺外被斬首示眾,又將首級擲回堂前空地之上。
一時間,堂前居然只剩下劉和一人立在自己家人首級之側,瑟瑟發抖!
“衛將軍此舉,就不怕別人說你殘暴亂武嗎?”就在公孫珣準備繼續有所為之時,同樣渾身發抖的劉虞卻終於是憤然而起。“還請你為身後名計較一二!”
公孫珣仰天長嘆,卻是一身便衣,扶刀緩緩起身來到堂中劉和身側,這才轉身看向了劉虞:“劉公,且讓我再問劉公一件事情,可否?”
“人都被你殺光了,還有什麼是你不可以問的?”劉虞憤然失態,居然以手指向對方。
“劉公啊劉公,我問你,你為何要來幽州為幽州牧?”公孫珣忽然正色相詢。
“此天子命也!”劉虞昂然而答。
“那劉焉劉君郎為益州牧,也是天子命嗎?”公孫珣突然提到了一個不相干之人。
“這是自然。”劉虞抗聲而言。“劉君郎與我皆是宗室重臣,故受中樞所信!”
“那你知道劉君郎一開始是見到天下局勢崩壞,而所謂諡為靈帝者又只是獨夫桀紂之輩,所以準備求得交州牧以避禍嗎?”
“此何言哉?”
“此為人盡皆知的道理。”公孫珣緩緩而答。“這年頭,辭官避禍的那麼多,求官避禍又如何呢?在座諸位,有幾個不懂這個道理的?而且再說了,劉君郎此舉也沒什麼……我只問你,你知道他為何又改求益州牧嗎?”
“我哪裡會知道?”劉虞愈發激憤。“且劉君郎之為,關我何事?”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