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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接過撲過來的兒子抱起,容易從爸爸手裡傾身,在媽媽臉上親了一口。顧明珠摸摸兒子的頭髮和小臉,心裡暖了好多。
“這兩天我會多往你爸那裡跑兩趟,‘韋博’那裡我也和傑西卡他們打過招呼了,我幫你盯著。你心裡放寬些,多注意休息。”容磊還是低低沉沉的聲音,一字一句都溫暖。容易聽著爸爸跟媽媽說話,安靜的眨巴著眼睛,看看他看看她。
他們一大一小臉並臉,給顧明珠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定之感。她此時特別想擁抱容磊一下,可人多眼雜,她只好悄悄把手伸進他大衣裡,在他腰上含情脈脈的推了一把,“……知道了。”
出殯那天,天氣晴朗。
從墓地回來,為數不多的幾位遠親都告辭回家去了,喪事期間來幫忙的人手也散了。
顧煙被梁飛凡手下直接接回市裡。去時一行人浩浩蕩蕩,回來只剩下顧明珠和阮夏、程光、容磊、延以及海棠。
小院外臨時搭建的彩條布棚已經拆除,更顯得小院孤孤單單空空蕩蕩。
一路沉默的阮夏走在最前面,一推開門,看著滿院子的空落落,她愣了幾秒,下意識的尋找,然後情緒大失控,痛哭失聲。
顧明珠心疼不已,抱住她連連安慰。
“小夏……小夏,”顧明珠攙著抱著,勉強支撐著她。程光上來扶,阮夏卻誰都不要,只緊緊摟著她的楚楚姐姐,哭聲悲傷欲絕。
顧明珠耳邊全是嗡嗡重聽,心裡越加難受,“小夏,堅強些!你這樣子外婆走都走的不安心,小夏、小夏!”
“姐!”阮夏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大喊,“……對不起!對不起!”
顧明珠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也是頭暈無力,眼看就要抱不住嚎啕大哭的阮夏。
就在這時,她身邊伸過來一雙有力的手,託著她的手肘把她和阮夏都扶好。
容磊不是很擅長安慰人,只沉默著。阮夏一依偎進他懷裡,哭的更是聲嘶力竭。他無奈,挺直了站著,一隻手輕輕拍她的背,眼睛卻看著顧明珠。
顧明珠疲憊不已,嘆了口氣,低頭頻頻按壓著太陽穴。
人生八苦八難,大概很多人都最痛那個“離”字。
阮夏痛哭到神智模糊,被攙上車。倒在後座上,她閉著眼,像只受了傷的小動物,顫著身體不斷啜泣。
延和海棠一輛車。容磊的車上,由他做司機,顧明珠的程光一左一右夾著阮夏坐在車的後排。
去C市的一路,漫長而沉默。阮夏停止哭泣之後,恍恍惚惚的靠在座位上。
顧明珠和程光都很體恤的各自別開臉,給她一個安靜空間。
容磊很沉默的開車,時不時從後視鏡裡看後座的人一眼。顧明珠小睡片刻醒來,無意間看到他深深的目光投來,她展顏對他一笑,容磊的眼裡頓時柔情四溢。
反光鏡裡,顧明珠忽然看到了阮夏正愣愣的看著前方。她一驚,轉身過來向著她,給她擦擦眼淚,“先在我那裡住,顧煙搬到她未婚夫家去住了,你來跟我作伴,陪陪我,好不好?”她柔聲的問阮夏。
阮夏沒有轉頭,目光還是盯著後視鏡,從那裡,她看著顧明珠,輕搖頭,“不去了……路路姐給我分配了一間宿舍,之前我有時也在那裡過夜,我還是住到那裡去。”
“沒有人照顧你,我不放心。哪怕先在我那裡住一段時間,等心情好些了你再搬出去。”
阮夏還是搖頭,纖弱的姑娘在六年之後,身上有了些顧明珠式堅強的痕跡,“姐姐……我能照顧自己。我沒事。”
顧明珠格外心疼的摸摸她的頭髮,把她攬在懷裡。
一接觸到她柔軟的身體,阮夏又開始默默流眼淚。
到了阮夏的宿舍。顧明珠四處檢查了一圈,住宿條件和安全情況都很好,而且同屋的同事是個很熱心的漂亮小姑娘,看互動和阮夏的關係也要好,她頓時放心了一大半。
坐了一會兒,他們要走,一直沒怎麼出聲的阮夏忽然抬起頭,雙眼亮亮的看著容磊,“Kevin,我能和你單獨聊聊麼?”
容磊詢問式的看向顧明珠,顧明珠卻偏過頭閃躲他的眼神。他皺了皺眉,轉頭答應了阮夏,“好。”
“那我們先回去,六六,走了。”顧明珠在聽到容磊答應之後,心裡泛起說不出的酸澀滋味,拽著程光飛快的走了。
回去放了行李,洗了把臉,顧明珠開車去了容宅。
容易一見媽媽便眼淚汪汪的撲上來,小狗似的撒嬌。顧明珠也特別想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