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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會,曹原低聲說.“我無家可歸。”
“有人願意收留你,條件是你得先求大曹寬恕。”
“誰,”
這時有人敲門。大劉去開門,原來是嘉兒挽著食物上門來。
大劉說,“是我叫嘉兒來看你。”
曹原呆木。
他感覺自己的眼淚落到腳背上。
他詫異地抬頭,他哭了?男子流血不流淚,為什麼會哭?
他用手抹去淚水,輕輕說:“嘉兒,原來是你。”
嘉兒緩緩走近,“可不就是我。”
不知怎地,她亦淚盈於睫。
大劉說,“你們慢慢談,我去買報紙。”
他識趣地離開住所。
明旦到了爾信娛樂,只見一班工作人員像看到寶貝那樣鬆口氣,“好了好了,鳳凰來了。”
這是在說她嗎?
但是化妝服裝髮型師一湧而上,替她打扮起來。
她張開雙臂,像一隻洋娃娃似任人擺佈。
粉一層層刷上,頭髮捲起來,又放下吹直,衣服一件件試穿。
每個人都滿頭大汗,只除出永明旦。
她靜心讀小說。
妝扮好了?站到大鏡子前一看,幾乎不認得自己。。
一身最時尚打扮:煙霧眼,粉紅胭脂、腫咀唇、低腰技、小背心、彩珠腰帶、小皮靴,但,這是永明旦嗎?
比起她第一晚走進五十年代酒吧的時候,她是進步得多了,不過本相仍為脂粉遮蓋。
蔣學正進來看過,十分滿意。
她這樣說:“各位,要人有人,要歌有歌。”
明旦朝上吹出一口氣,把遮住眼睛的劉海吹到一邊,髮型師立刻發覺了,替她撥回。
蔣學正看看手錶,“各位,時間到了,出發吧。”
她一直各位長各位短,彷佛永明旦是一件集體創作,今午是他們精心炮製作品面世的時刻,所以特別緊張。
“上車出發。”
一大班人跟著永明旦登上長身車。
在車上蔣學正有點擔心:“胸脯會不會太大”
助手想一想:“世上沒有太瘦錢太多或胸脯太大這回事。”
明旦駭笑。
到了現場,原來是一艘白色百多尺長遊艇,客廳並不小於一般住宅,沙發酒吧具全,還有一架小小鋼琴,琴師正在演奏明旦新唱片上曲子。
這樣的記者招待會、倒也別開生面。
琴手是一個穿黑色緊身衣服的年輕女子,唉,明旦想,換是平原兩兄弟就好了。
明旦到琴邊坐下。
琴師向她笑笑。
明旦說:“我喜歡你的衣服。”
“上頭吩咐穿黑色,莫搶永明旦鋒頭。”
明旦說:“一個服裝設計師說過.穿得花梢是希望引人注目:‘看我!看我’,等到那人不在乎人家是否注意他的時候:‘不看就別看好了’,人家反而最注意他。”
琴師笑:“說的好,你是永明旦嗎?”
“是,我是宣傳海報上的永明旦。”
“你漂亮極了。”
明旦苦笑,“這身打扮動都不能動,招待會還沒開始,已經腰痠背痛。”
“不怕,你年輕,你撐得住。”
蔣學正走近,“明旦,你在喝啤酒?快放下,你會水腫,快隨我到後臺補粉。”
沒想到遊艇也有後臺。
招待會準時開始。
他們讀出永明旦三個字,蔣學正把她輕輕推出去。
閃燈一起亮起。明旦雙眼完全不能視物,她本能伸出手扶住一張沙發才能站穩。
可怕。她心想。怪不得所有人在成名之後都設法躲起來不見人。
眼前金星好久才消失,記者圍上來細細鑽研她全身,有一兩個老實不客氣把臉擱近到六寸距離,打量她眼睛鼻子,明旦只得朝他們笑。
這次,她樂得不說話,她無話可說。
沒有人問她對唱歌事業有什麼盼望,唱的是何種音樂,怎樣演繹歌詞。
“你三圍尺碼是什麼?”
“爾信付你多少薪酬,是否千萬三年?”
“聽說你有後臺老闆,澄清一下可好?”
“你身體各部做過矯型手術嗎?”
“有沒有親密男朋友?”
“歌星談麗容的男友比她小十二歲,你看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