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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擔寶說:“這還不簡單!你給你婆娘去個電話,說在哥們家住一夜還不行?如果她不放心你,我來跟她吼幾句,證明你沒瞞著她出去幹壞事,不就成了?好了,別哆嗦了,我們往前走吧,我家就在前面那個小山坡那裡。”
路上,朱雨深給肖蓉打了電話,講明瞭情況。肖蓉在那頭說:“王擔寶啊,上次聽你們說過,你就住在他那吧”。
走近了以後,朱雨深看到王擔寶的家是個上下各兩層的小樓房,但沒有粉刷,顯得很舊。王擔寶開啟門後,一股黴味迎面撲來。這也難怪,近來一直下雨嘛。
王擔寶進屋後就迅速搞起了衛生,朱雨深便打著傘屋前屋後轉轉。王擔寶的這幢房子背靠著山,其它三面都雜草叢生,屋前有一條小路通到村子上。他的家單獨在這一片,顯得很是冷清。房子底層的兩間一間是廚房,一間是客廳。客廳裡擺了一張單人床。王擔寶解釋說這是他腳受傷後找人弄的,腳不好,他懶得爬樓。樓上是他和他已離世的老婆的房間。底下的廚房間裡好像有老鼠在竄來竄去。見此情景,朱雨深想一走了之。無奈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沒有停的意思。
打掃乾淨了以後,王擔寶對站在門口發愣的朱雨深說:“兄弟,不好意思啦,家裡髒得很,現在好一點了,你進來坐坐吧。呆會兒,雨小點,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咱們晚上吃。”於是朱雨深坐到凳子上,王擔寶便像羅漢打座一樣,坐在了客廳裡那張小床上。
王擔寶說:“一個人過日子,狂沒樣子啊。兄弟你不錯。讀中學那時,我就認為你將來一定有出息。果然不錯,你現在是黃鎮中學教師,好工作啊。我,包括張聰等一批讀書時成績不好,家裡條件又下三濫的人,現在活得真太沒意思。你那次去我們的工地找張聰,我們正在粉牆。張聰隨後還去你家玩了。回頭他告訴我,你要結婚了,娶了個又白又胖的老婆,小日子過飛了啊。張聰說他羨慕你,我就更不用說了。
張聰的情況雖然也不怎麼稱心,但現在比我要好。他老太婆長得是醜,不像個女人,恐怕張聰也懶得和她房事。但好歹有個人在那兒,他們的女兒也養出來了。這樣,背後也就沒人說他的閒話了。你真不知道,我背後都被人家講死了。以前是因為窮,接著娶個老婆沒多長時間就走了;然後又是窮,而且又成了一個人過日子。他們說我這輩子再也沒機會建立個家庭了。
這事讓他們心裡美滋滋的,動不動還站在一個至高點對我批評點撥幾句。村上的那些老太們說起我更是搖頭嘆氣鋪天的。漸漸地,在知情人的眼裡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外星人。農村本來娛樂活動就少,我正好添補了這個空缺。實際上,咱們這邊的人家多半也沒啥好日子過;像我這把年紀娶不到老婆的也大有人在;居家過日子的夫妻倆,也常抱怨對方家底子窮或沒啥本事,動不動大打出手。
但是我去年結個婚,然後又變成一個人,經這麼一折騰,卻令他們爽了。村上人現在的打鬧和哭窮比以前少多了。你可別不相信,我說的可是實情啊。這麼說,我倒是功德無量啊!你說這搞不搞笑?這什麼世道喲,悲劇啊。”
朱雨深安慰他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認為你還是有機會再建立一個家庭的,你這人又不差。樂觀點吧,朋友。”說這些話時,朱雨深又打量了房子裡面的東西。二樓他沒上去不知咱樣,一樓像點樣的東西,也就那臺擺在桌子上的平板電視了。
王擔寶指了一下自己的左腿,說:“你說我不差?我跟你說,差狠了!我現在這條件,這個樣,就跟屎一樣。人家躲我都來不及呢!我還有啥希望,現在這村上連小孩都在搞我。要是晴天,晚上,我在看電視什麼的。冷不防就有村上的兩三個小孩一道,來到這房子邊上,點上一小掛鞭炮,從窗子裡扔進來,炸得雞飛狗跳。
你猜他們為啥敢這樣做?還不是欺負我是個殘廢人嗎?鞭炮一響,我肯定要大罵,然後出來追,但這會兒他們早跑遠了。看著他們的背影,我說啥都追不上。搞得次數多了,我也基本上能搞清到底是哪幾個臭小子乾的這事,但是我抓不到他們的現形。
現在的人護小孩都護得狠。我也找過他們家裡,叫大人們管管這事。他們卻死不認帳,反而罵我胡扯蛋,是想女人想瘋了,變態了啊什麼的。我真氣死了!媽的,這些小孩要是哪天給老子逮住了,老子不把他打個半死才怪!這些牲口!”
對於他們村上孩子的這些惡作劇,朱雨深覺得真滑稽。如此看來,王擔寶的處境確實不妙。形成這樣的局面,還是因為他是單身漢的緣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