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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沉默了一會,低聲說:“莎朗喜歡。”
阿爾多的表情頓時一僵。
良久,他才聲音微有些沙啞地說:“你故意刺我?”
卡洛斯:“你可以不聽。”
阿爾多突然翻起身,猛地用虎口卡住了卡洛斯的脖子,猝不及防地把他按倒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卡洛斯本來就頭暈眼花,被他卡得呼吸都頓了一下。
“你只要醒著,除了惹我生氣,就沒別的事了好做了麼?”阿爾多沉下臉來,“聽著,我討厭那個名字。”
卡洛斯劇烈地掙動了一下,關節被成年男子的重量壓制住,被禁錮的脖頸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卻依然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我妻子的名字,你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
“她已經死了。”阿爾多冷酷地說,“她已經死了一千年了,我打賭你連她的墳墓都找不到。另外你給了她什麼?史密斯這個虛假的姓氏麼?然後告訴她你是個流浪的鐵匠?哈!真是讓人感動的愛情。”
卡洛斯很想給他一下,可是被壓制住了,客觀條件不允許,於是決定退而求其次,採取語言冷暴力——可見他身上所有的部件活動順序是這樣的,先動手,再動口,最後閒來無事的時候,大約會動動腦子。
“她不介意我叫什麼,也不介意我是幹什麼的,我這個人能給她的東西,比一切都重要。”
“雜交出來的花,野外的星空,草和樹枝編的小玩意,甚至遠處帶回來的廉價的香料……所有、所有你覺得是垃圾,為其嗤之以鼻的東西,都能讓她幸福得要命。我為什麼不能是一個鐵匠?即使我打出來的鍋是漏的,她也心甘情願地把它當成個裝飾品擺在家……啊!”
阿爾多的回答是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用了那麼大的力氣,卡洛斯甚至有種錯覺,好像他要咬斷自己的喉嚨。
不知過了多久,阿爾多才慢慢地鬆開牙齒,戀戀不捨地在卡洛斯脖子上輕輕『舔』了一下,唇齒間全是血腥味。
“我有時候想,”他貼在卡洛斯耳邊說,“咬死你,你就會永遠安安靜靜地像睡著了那樣,老實地待在我懷裡了,不會再氣我,也不會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
卡洛斯卻不出聲了,他有些吃力地扭過脖子,藉著昏暗的床頭燈,看著痴『迷』地盯著他脖子上傷口的阿爾多。
彷彿總是閃閃發光的綠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那眼神沉鬱得近乎悲傷。
“我已經等了你一千多年了,”阿爾多說,“即使你已經不愛我了,可你說過你並不怪我的,難道我們不能重新開始麼?”
卡洛斯一言不發。
“難道你心裡恨我恨得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我麼?”阿爾多的尾音顫抖起來,“從人類在這個荒涼的大地上立足到現在,總共才有幾個千年呢?”
卡洛斯輕輕顫動了一下。
寂靜的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彼此壓抑的呼吸聲。
過了不知多久,阿爾多才嘆了口氣,放開了卡洛斯,從床頭翻出棉籤和紗布,清理了卡洛斯脖子上的血痕。
然後一直乖乖躺著不動的卡洛斯終於如願以償多的給了他一拳。
阿爾多不躲不閃,硬生生地受下來,然後他抹掉嘴角的血沫,頗有些勉強地笑了一下:“打得好,還要再來一下麼?”
卡洛斯終於先一步移開了目光,一聲不吭地背對著他躺下。
阿爾多抬起手,輕輕地替他壓好被角:“晚安,親愛的。”
床頭燈仍然亮著,儘管燈光昏暗,卻依然讓阿爾多有些不適,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降低自己呼吸的頻率,想給自己講一個……關於兩個孩子磕磕絆絆地長大,經歷了無數分分合合,最後終於永遠在一起的故事。
以期望夢到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