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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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安撫著奧伊。他的另一隻手裡拿著個粉色的皺巴巴的東西。他的臉色像鄉村乳酪一樣白。
他們都朝那個方向看去。一個孩子慢悠悠地向他們走過來。根據孩子穿著的紅藍相間的連衣裙上才能看出來那是個女孩。她走近一些的時候,埃蒂看出那藍色應該是代表海洋的。糖果紅的斑點是一些小帆船。她的腦袋在某次可怕的事故中被壓扁了,現在她的頭橫比縱長。她的眼睛像壓碎的葡萄一樣。一條蒼白的胳膊上掛著一隻塑膠錢包,那種小女孩的錢包,好像在說我要遇到車禍了可我根本不知道。
蘇珊娜倒吸一口氣又要開始尖叫了。先前她感覺到的黑暗幾乎可以看得見了。當然了,這黑暗是可以觸控得到的;就像泥土一樣向她壓過來。她要尖叫。她必須尖叫。尖叫或是神經崩潰。
“別出聲,”薊犁的羅蘭在她耳邊說。“別打擾她,這個可憐的迷路的小東西。為了活命別出聲,蘇珊娜!”蘇珊娜的尖叫變成了滿是驚恐的一聲長嘆。
“他們死了,”傑克用控制住的、細細的聲音說道,“兩個都是。”
“流浪的死人,”羅蘭接過話茬。“我聽阿蘭·瓊斯的爸爸提到過他們。那肯定是從眉脊泗回來不久,因為那之後,很快所有的東西都……你那句話是什麼,蘇珊娜?所有的東西都‘統統裝在一個籃子裡下地獄了’,不管怎麼說,‘燃燒的克里斯’警告我們說,如果我們穿越隔界,就可能看到流浪的死人。”他指著仍然站在街對面的赤身死人。“像那邊的那個男人一樣的死人,要麼是死得太突然,他們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要麼他們乾脆就拒絕接受現實。早晚他們都會結束這種狀態的。我認為這樣的死人並不多。”
“感謝上帝,”埃蒂說,“這簡直就像喬治·羅梅洛的殭屍電影一樣。”
“蘇珊娜,你的腿怎麼了?”傑克問。
“我也不知道,”她說,“這一分鐘它們還在,下一分鐘我又和以前一樣了。”她好像感覺到了羅蘭注視的目光,便抬頭望著他。“你看到什麼可笑的東西了,親愛的?”
“我們是卡-泰特,蘇珊娜。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鬼,你到底想暗示些什麼?”埃蒂問他。他還想再說幾句,但蘇珊娜抓住了他的胳膊。
“覺得我沒說真話,是嗎?”她問羅蘭。“好吧,我告訴你。根據那邊花哨的電子鐘,我在等你們的時候丟了七分鐘。七分鐘和我漂亮的新腿。我不想說這些是因為……”她支吾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因為我擔心我很可能精神失常了。”
這不是你擔心的東西,羅蘭想,並不完全是。
埃蒂抱了她一下,吻了吻她的臉。他緊張地朝街對面那個赤裸的屍體看了一眼(謝天謝地,那個腦袋壓扁的小女孩已經沿著四十六街往聯合國大樓方向走去。)然後轉過身來對著槍俠。“如果你以前說的話是真的,羅蘭,那麼這次時間從鐘上溜走了絕對是個壞訊息。如果不是七分鐘,而是三個月溜走了怎麼辦?如果下次我們來這兒的時候,凱文·塔爾已經賣掉了那塊空地怎麼辦?我們必須阻止那件事。因為玫瑰,天啊……玫瑰……”淚水從埃蒂的眼中流了下來。
“玫瑰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傑克低聲說。
“所有世界上最美好的。”羅蘭說。告訴埃蒂和傑克這次時間的丟失只發生在蘇珊娜的腦子裡會讓他們安心嗎?那七分鐘裡,米阿出來了,四處看了看,又回到她的洞裡,就像賓州土撥鼠菲爾在土撥鼠節①『注:土撥鼠節,一般是二月二日,傳說土撥鼠於該日結束冬眠出洞,如天晴見到自己影子,則退入洞中繼續冬眠六週;如天陰,則預示著春天即將來臨。』一樣?也許不對。但他在蘇珊娜憔悴的臉上看出了一件事:要麼她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要麼她對此抱有很深的疑慮。這件事肯定把她折磨壞了,他想。
“如果我們真的要改變些什麼,就不能像這次一樣,”傑克說,“這次我們比流浪的死人強不到哪兒去。”
“我們還必須回到一九六四年,”蘇珊娜說,“也就是說如果要拿到我那筆錢的話。我們能做到嗎,羅蘭?假如卡拉漢真的有黑十三,那真的能像一扇門嗎?”
它只會搗亂,羅蘭想。搗亂並讓一切變得更糟。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說這些,隔界的敲鐘聲又響了。第二大道上的行人聽不見這敲鐘聲,就好像他們看不到圍欄旁的那堆朝聖者一樣,但是街對面的死人卻慢慢抬起了手,捂住了耳朵,他的嘴巴向下抿著,顯出了痛苦的神情。然後他們的目光突然穿過了這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