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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命數,不是聖徒。是酒。”他停了一下,思考著,然後微笑地看著那三個人。羅蘭想起了諾特,被黑衣人復活的特岙的食草人。諾特也曾那樣笑過。“但是如果上帝創造了世界,那麼上帝也創造了酒。這也是他的意志。”
卡,羅蘭想。
卡拉漢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裡,手摸著額上的傷疤,整理著思緒。然後他開始講自己的故事了。
第三章 牧師的故事(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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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酒,酒是最終原因,這是他終於不再酗酒而清醒過來之後逐漸相信的。不是上帝,不是撒旦,不是他那在天的爸媽之間的什麼深層次的性心理鬥爭。只是酒。他被威士忌拎著耳朵走,這稀奇嗎?他是愛爾蘭人,他是個牧師,再加上點打擊,他就會出局。
他從波士頓的神學院畢業到了馬薩諸塞的洛維爾任職,是一個在城市裡的教區。他的教民們都愛他(他不願意用一群教徒這樣的說法來稱呼他們,因為他認為一群是用來形容飛向城市垃圾場的海鷗的),但是在洛維爾待了七年之後,卡拉漢開始心神不寧起來。和主教教區的鄧肯主教談話時,他用了當時流行的所有時髦術語來描述自己的不安:失範①『注:失範,指因價值觀念解體及缺乏理想等而造成的社會或個人的動盪不安現象。』,城市不適症,日益嚴重的同感匱乏,和聖靈生活的疏離感。談話之前,他還在衛生間裡喝了幾小口,所以他那天特別能言善辯。雄辯並不總是由信仰而來,反倒常常由酒瓶中來。但他並沒有撒謊。他相信自己在鄧肯的書房裡說過的話。每一個字都相信。就像他相信弗洛伊德,相信未來的彌撒都會用英語來做,相信林頓·約翰遜②『注:林頓·約翰遜,一九六三年至一九六九年的美國總統。』向貧困開戰是高貴的,也相信對越南的擴大戰爭是愚蠢的:人們陷在齊腰深的爛泥裡,然後那個大弱智還說繼續前進,就像那首老歌裡唱的那樣。他基本上完全相信這些觀念(如果它們是觀念而不僅僅是雞尾酒會上的閒談的話),因為它們在智力的交易板上成交額很高。社會良心上升了二又三分之一點,家庭和家園下降了四分之一點但仍然是最基本的藍籌股。後來這些都變得簡單了。後來他明白了,不是因為精神不安定他才喝了太多酒,而是因為喝了太多酒他才精神不安定的。你想要抗議,想說不是那樣的,或者不完全是那樣的,這再容易不過了。但就是那樣,完全是那樣的。上帝的聲音平靜而細微,像颶風之中一隻麻雀的聲音,先知以賽亞是這麼說的,我們都說謝啦。如果你大部分時間都爛醉如泥,你是很難聽到那麼細微的聲音的。卡拉漢離開美國到羅蘭的世界以後,計算機革命才發明了縮略詞GIGO①『注:這是英文garbage in,garbage out的首字母縮略詞,為計算機術語。』——無用輸入,無用輸出——但是他已經在匿名酒鬼會②『注:又稱AA會議。』上聽到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如果你在舊金山把一個混球放上開往東海岸的飛機,那麼同一個混球會在波士頓下飛機。而且他腰帶下面通常還會彆著四到五瓶酒。不過那是後來的事了。一九六四年的時候,他相信著他一直相信的東西,還有很多人殷切地想幫助他找到自己的路。他又從洛維爾去了俄亥俄州的斯伯弗德,德頓的某個郊區。他在那裡待了五年,然後又開始心神不寧起來。因此他又開始說那些話了。在鄧肯主教的書房裡說過的那些話。那些讓你越來越墮落的話。失範,精神疏離(這次是和他的農村教民之間的疏離)。是的,他們喜歡他(他也喜歡他們),但仍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確實有什麼東西不對勁,特別是教區邊上安靜的酒吧裡(那裡的所有人都喜歡他),還有他住所的酒櫃裡。除非少量飲酒,否則酒精會變成毒藥,卡拉漢每晚都在給自己下毒。是他生活方式裡的毒藥,而不是世界或是他靈魂的狀況讓他墮落的。難道這不是一直很明顯嗎?後來(在另一次匿名酒鬼會上)他聽到一個人把酒精和酒癮比作客廳裡的大象:你怎麼可能繞得過去呢?卡拉漢沒有告訴他答案,那時他仍然處在戒酒後的第九十天,所以他必須安靜地坐在那裡,不能發言(“把塞住耳朵的棉球拿出來堵住嘴,”年長的人提出了這樣的建議,我們都說謝啦),但他仍然可以告訴他,確實是這樣。你可以繞開大象,如果那是一隻有魔力的大象的話,如果它有這個力量——就像影子一樣——用烏雲罩住人們的思想。讓你真的相信你的問題是靈魂上和精神上的,而跟酒精一點關係都沒有。仁慈的耶穌啊,單是由於酒精引起的快速眨眼和睡眠不足就足夠把你弄得一團糟了,但當你喝得起勁的時候是想不到這一點的。飲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