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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剛剛在水下奪去了一個殺手性命的手伸出水面,扒在岸邊的土地上,然後是另一隻,然後是他全身的黑色。
天色即將入夜,但世間的主色調依舊是紅。
薩馬埃爾抽出了那柄血紅色的彎刀,霞光一樣的刀影就是他的開場白。
兩人在這刀光一閃之下卻有些錯愕,但從這一刀上看,無論是力量或者速度都沒有達到“極強”的標準,也許只是剛剛邁過了“強”的門檻而已。而對於一個殺手而言,除非一個人到了“極強”的境界,將為了戰而戰的信念或者意識變成了一種無意識的本能,這樣的目標才會變得有些棘手,因為他們下意識的反應速度快到足以彌補露出的破綻,這樣即便是偷襲通常也難以得手。
但面前的這個人,看起來只是一般的悍匪或者兇惡之徒,那種不怕死一往無前的氣勢固然可怕,但對於殺手來說,暴露出來的破綻也足以一擊致命。
出刀,閃避,兩人的閃避的動作不同,刀鋒刺進薩馬埃爾身體內的部位與角度也不同,相同的是一氣呵成的流暢。
對於一般的對手,這樣的閃避就足夠了,因為目標已經在自己的一擊中失去了生命,再也沒有威脅。可是對於薩馬埃爾,這種理所當然的猜想不適用。
只有當同樣的熱血的觸感從手上傳來時,才令這兩個自視甚高的殺手有了不妙的感覺。因為他們回想起剛才的刺殺,同樣的動作,同樣的鮮血,甚至在湖裡沉了足以將任何一個人溺死的時間,卻依舊沒有殺死這個人。
身體本能的告訴兩人不妙。
隱世會的殺手展現出了超強的身體柔韌性和迅捷無倫的反應速度,黑色的短劍掠過他的鼻尖,只差一寸,如果他剛才警覺的時間再慢半分的話,現在頭顱已經被削成兩半。
第一回合結束,不等他們計劃、思考、懷疑或者是本能的再次反應,彎刀和短劍的攻勢再次逼上,儘管受了對於一般人而言可以致死的傷,但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在氣勢上,薩馬埃爾早已壓倒了對方,尤其是那種不可戰勝的感覺,讓以刺殺為目的的殺手感到了完全無處下手。
更何況,兩個殺手心中還有明沒有來得及思考的疑問——這是不是不僅僅是裝出來嚇人的氣勢而已,也許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個兇性大發被鮮血矇蔽了雙眼的野獸,而是一個根本就是無敵無法戰勝的死神。
第二回合在這樣的情況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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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值夜的衛兵大喝。
薩馬埃爾沒有理睬,繼續向前。
“不要再過來了。”兩個衛兵同時拔劍在手,“裡面是軍營!”
“塞斯在嗎?”薩馬埃爾問。
“您找塞斯大人?”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劍,看來這個塞斯在軍中職位應該不低。
“對。”
“稍等,我去通報,告訴我你的姓名和來意。”一名衛兵跑步進去了。
“我叫薩馬埃爾,他應該不認識我。”薩馬埃爾在兩人的詫異之中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你只要跟他說……”
劍尖斜出一條絢麗的直線,直指蒼穹。
衛兵之一的身體分成整齊的兩片。
“我是來殺他的。”
響起的應該是緊急的號角聲,但剩下的那名衛兵太過恐懼以至於只能邊向軍營裡逃跑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殺人了!”
薩馬埃爾看著那人跑遠,沒有在向裡走,只是甩去了劍上的鮮血,端詳著一直跟著自己的這一把平凡的只是單純的為了標示自己貴族身份的長劍,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沒想到第一次用你竟然是我決定死去的夜晚,委屈你了。”
隨後他抬起頭,有些漠然又略帶著期盼的看著慢慢聚集起來計程車兵們,和過了很久才出現的那個軍官模樣的中年男子。
他又笑了,本來覺得死於刀劍之下應該是一個男人的最好歸宿,可是面對一群這樣素質的軍隊,他又覺得有些丟臉了。
帕拉迪亞守備部隊計程車兵似乎並不比一般的市井流氓強上多少,甚至似乎還不如帝都警衛隊。
中年男子開口了,一副流氓頭子的腔調更加證實了薩馬埃爾的猜測: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男人流裡流氣的說,帶著不屑與嘲弄的笑意。
“你是塞斯?”薩馬埃爾反問。
“沒錯,我就是塞斯,帕拉迪亞守備部隊第二大隊的隊長。”
“太好了。”薩馬埃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