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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刀上發出,抑或是他心中。
想要做的事情?這需要想嗎?
只要瘋狂的揮動手中的武器,他就能找到答案,找到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痛,渾身上下各處傳來的各種各樣的痛苦感受就要超出他大腦所能承受的負荷,即便是傳導這種痛覺的神經都興奮的似乎要爆開。薩馬埃爾感到自己的靈魂在這痛苦中燃燒了,在一種被虐待,被拷打,被殘殺的快感的擠壓下噴射出焚盡一切的高熱,燒燬了他所有的血管、神經,蒸發了他所有的血液。
然後,在黑色的外衣之下,他的傷口飛速的癒合著,骨骼、肌肉、血管、面板都飛速的生長,傳入神經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痠麻,在長好的一瞬會有一種扭曲的無力感,像是暫時性的失去了對一個部位的控制權一般。有人曾經服用一種植物根莖的提取物,以獲得暫時性的靈魂出竅的快感,而這正是此刻薩馬埃爾感受到的——他的靈魂已經飛起,懸浮在身體之上三公尺處的半空,俯視著自己的肉體隨著人潮飄來蕩去。
滾燙的鮮血灑在他身上,就像是神父將洗禮用的聖水輕輕彈上自己的額頭,只不過並不是被祝福過的聖水,而是被詛咒過的毒劑。毒劑嗎?為什麼這血腥的氣息聞起來如此的親近,自己正沐浴著的,漫天正飄灑著的,都是一個個鮮活的被女神祝福過的生命,都是這自然界造物濃縮的精華。同樣浸泡在粘稠的液體之中,只是顏色有異,但他分明感受到了親切,那是在久遠的意識都未成型的時候,在胚胎之中的感受。
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這是人在面對死亡時的本能,似乎想要最後在這世界上留下些什麼。有人說這很醜陋、和淒涼,薩馬埃爾卻覺得很動聽,就像是嬰兒出生時的第一聲啼叫。同樣是跨過生與死的門檻,同樣是踏入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誰會比誰美麗,誰會比誰純潔,誰又會比誰高貴?
如果終有一天自己也會邁過這道門檻,他會有什麼樣的感受?他不知道,他也沒有去想。
為什麼要去想?為什麼要思考?只要自己手中的刀還不停的揮動,只要以上著一切還在發生著,他就感到無比的滿足,似乎永遠也享受不夠的滿足。那麼,何必去思考這些無聊的事情?
他繼續沉浸其中。
……
血紅的朝霞升起,傳說中,這代表著剛剛度過了一個流血的夜。
薩馬埃爾站在一堆殘屍之中,失落的沉默著。
對於他而言,一切都結束的太快太突然,他仍舊沒有想好自己究竟想要些什麼。
放縱過後,他茫然的望著自己渾身已經凝固的鮮血,一地已經失去了的生命,還有那冰涼下來彷彿已經入眠的彎刀。他感到的是無盡的落寞和莫名的哀傷,似乎剛剛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他急於找到它。
那麼他現在應該幹什麼?
他沒有答案,只是一遍遍的撫摸過“嗜血”的刀身,直到手指被刀鋒割傷,痛疼的感覺和鮮血的又回到了他的腦海,霎那間一切都明朗起來——
既然自己不知道要做些什麼,那就跟著自己的本能去行事吧。
他將“嗜血”掛在腰間,頭也不回的向遠方走去,步伐與節奏還是那樣不緊不慢。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他只知道絕不是帝都的方向;他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他只知道昨晚他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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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之後,在南方的某個小鎮。
酒館裡,一個酒客在吧檯上和老闆閒聊著:
“你聽說了嗎?就在前幾天,附近那個鎮的豪威克家,就是傳說和七大家族之一的洛溫家族都有生意來往的那個,被人滅門了!”
“真的?”酒館老闆驚奇道,“前不久不是聽說在西邊也有一個,叫做什麼來著……”
“總之傳說是滿門上下八十多人,沒有一個活口。”
“太可怕了!”酒館老闆感慨道,心裡卻遺憾這件事為什麼不發生在自己這座小鎮的鎮長大人身上。
角落桌一名渾身黑衣的可疑食客,站起來,將一把錢丟在吧檯上。
閒談著的兩人同時轉過頭,又同時被神秘人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所震懾的不敢出聲。
“問你一個問題。”那人對著酒館老闆說話了,“你有仇人嗎?”
“沒……沒……”酒館老闆在恐懼中語無倫次。
“你恨的或者恨你的人?”
精明的酒館老闆突然想起了什麼,卻依舊壓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