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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艾擦乾淚水,抬起頭,用紅腫的眼睛凝望著託薩卡琳。
託薩卡琳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笑,但是他還是笑了出來——
帶著哀嘆和氣惱的笑。
艾的目光堅定,一如他兩天前的那個夜晚堅定的凝視著自己的雙眼,說出“我要殺了薩拉,為伊芙報仇”時一般無異。
沒錯,堅定是一種良好的品格,但是,堅定於一個錯誤,就只能是一種悲哀。
正如同他現在所做的一樣,繼續堅定於他不該堅定的事情。
“你錯了。”託薩卡琳說。
“我知道。”艾說,將他語氣中的激動壓下去。
“你不知道。”託薩卡琳突然收住笑容,厲聲喝道,
“你說你錯在哪了?”
“從一開始我就錯了。”艾平靜的做著檢討,複述著薩拉死前和死後他已經想過了的一切,
“6年前我就不應該離開她,不應該以為賭氣違背自己內心作出決定。而我從來都沒有分清過想做和要做的區別,我總是去做我認為要做的事,以至於從來就沒有看清自己心中究竟想做什麼。我……”
託薩卡琳的狂笑打斷了艾的自白:
“你以為我在問你這個?你以為這就是你犯的一切錯誤了?”
“我提醒過你,反覆的一再的提醒你:要明白自己想做什麼,想要什麼。我一再的讓你做出選擇,作出決定,不是用腦,而是用心。我問過你什麼是愛,我讓你去思考究竟什麼是愛。結果呢?你依舊犯下了這麼大的錯誤,親手殺死了你自己愛的人,然後哭了?後悔了?來到這裡乞求我讓她活過來?”
“你又錯了,你以為我還有辦法能補救這一切?我已經說過了,有些事情是無法挽回的,人的生死迴圈是是自然界的法則誰也無法逆轉。當你說要殺了她的時候,你就已經永遠失去了她。”
“而現在,一切都已經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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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警衛隊的總部,菲比斯的房間。
菲比斯雙手背後站在窗前,冷眼看著窗外的寒風與閃電。
敲門聲響起過後,門被輕輕推開,他不需要回頭就知道來的是誰。
里昂斯將幾份報告放在桌子上,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這幾份報告上的訊息他的這位上司已經知道了——
法爾死了,維格菲死了,博得死了。
里昂斯又看了菲比斯一眼,猶豫了一下,準備轉身離開。
“告訴我,里昂斯。”菲比斯說話了,卻依舊望著窗外,
“你有朋友在你身邊死去過嗎?”
“有。”里昂斯說,“五年前特拉斯家族的案子,有兩個和我一起畢業的警衛軍官在我身邊在作戰中被敵人殺死。”
“那你有被你愛的人背叛過嗎?”菲比斯又問。
“沒有。”里昂斯機械的回答。
菲比斯轉過身,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
“看來如果你遇到這些事,應該會比我堅強些。”
那滴還沒有來得及離開面頰的水珠在里昂斯的注視之下落地。
這是里昂斯第一次見到他的這位以善變著稱的上司落淚。
“什麼事。”菲比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里昂斯已經能確定他並不是看起來那樣無所謂。
“攝政王派使者來了。”里昂斯頓了一下,說,
“說攝政王問你,‘當初和攝政王做出的承諾還有效嗎?’”
菲比斯笑了,發自內心的笑。
但誰知道這內心是他的真心還是偽裝的那一顆。
“告訴他。”菲比斯說,
“永遠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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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手哈特?”有人報出了這個名號之後用懷疑的,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這個人難道不知道哈特剛剛用極其血腥的手段統一了帝都的地下世界,包括血洗了不可一世的羅哈爾家族嗎?他竟然敢在這種時刻找風頭正勁的哈特的麻煩。何況他是幹什麼的,羅哈爾家族已經覆滅,理應不會有死士再為他效命了才對。
酒館裡的其他人也笑了起來,笑的人裡,只有幾個人和哈特真的有關係,剩下的都是知道一些什麼的喜歡看熱鬧的帝都平民。從眾的心理讓他們主觀的認為笑一笑不會出什麼事——
這次他們錯得很離譜。
他們不知道他們面前的是這個大陸上最危險的人,這個人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