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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我其實不乏欣喜。
可是……景笙仍舊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她送我回房,關門而出。
我睜開眼睛,瞬息間,覺得有些疲憊。
她終究沒說出口,我不知道她為何不肯說,這並不是難開口的事。
然而,此後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目不暇接。
我也再沒有機會去等景笙的下一次衝動,她和我一樣,都是太內斂的人,無論是感情還是其他。
直到被逼到最後,景笙終於肯表態時,已經太遲太遲了。
沈墨能等她,陪她,沈家的兒子卻等不及了。
不爭不求不取,景笙,沒人知道你真要的是什麼。
燒掉畫的那一刻,我閉上了眼睛。
來得太遲,已經……沒人肯要了。
五六章
皇王朝歷,仁女帝太平二十一年冬。
天寒,西涼與皇王朝熄戰,涼王叛亂被鎮,太女守東都,晉王退出帝都,撤回封邑。
各地紛亂。
已經入冬,仗自然是打不起來了。
一路上謠言四起,自然都是有關局勢的,然而景笙看到更多的是遍野的屍首,凍死餓死,各種各樣不一而足。
不是第一次看見死人,心裡的悲哀卻是掩飾不下的。
有些流民就在逃亡的路上凍死在休息的樹邊,屍體上的表情平靜的宛如真的熟睡。
帝都依然顯得森嚴,高聳的城牆緊緊環繞。
三人行動,駕馬車的變成了流螢,景笙和君若亦對坐在馬車裡,馬車減速,景笙撩起簾子向外看,望著人來人往的帝都城門,突然覺得訝異,帝都的城門竟然沒有守衛。
入城打聽之後才知道晉王竟然已在日前退出了帝都。
帝都徹底變成了一座無主的城池,雖然仍留下了一些兵士維護帝都的基本秩序,但已沒了那銅牆鐵壁之感。
真是一座悲催的都城,先是被自己的君主丟棄,又被侵佔者放手。
跟著君若亦到了晉王府,晉王府裡已沒了初次的喧囂。
留下的只有一些忠心的老僕,君若亦在府裡打聽了一些事,景笙不得而知。
君若亦出來的時候,景笙問道:“你現在如何打算?去找你母親麼?”
垂下頭,君若亦的視線裡帶著淡淡的疲倦,“我不想去。”
“那就離開吧。”
景笙拍拍君若亦的肩頭,剛想走,聽見君若亦低聲補充:“母親病了。”
“那你……”
君若亦擠出一個嘲弄的笑容:“可我甚至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看她。”
景笙笑笑:“你自己想不想去?”
君若亦嘆了口氣:“她,到底是我母親。”
即使野心勃勃,即使老奸巨猾,即使處處留情,也依然是他在這世上血濃於水僅存的血親。
晉王的封邑離帝都不遠,君若亦和景笙坐在馬車裡默默無聲的行路。
漾起的微風吹拂過景笙的發,清寒。
她轉過頭看君若亦,少年的面容像是一下子成熟了起來,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那些原本圓潤的線條都開始出現了剛硬的稜角,青澀的味道也一點點的褪去。
“君若亦……”
君若亦回過頭看她:“什麼事?”
“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
唇角微微的揚起,君若亦冷冽的面容緩和下來:“我知道。”
景笙想想,把手放在君若亦的手上,撫慰似的握住,君若亦的心動了動,沒有鬆開。
然而,就連君若亦自己也沒料到,晉王竟是真的病了。
看著靠在榻上一臉病容的晉王,君若亦始料未及,她的冷酷無情唯利是圖都讓君若亦寒透了心。
可是到頭來……他看著自己的母親,咬了咬唇。
“是若亦?”晉王硬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
君若亦點了點頭,冷冷道:“姐姐死了。”
晉王的神色瞬間暗了下去:“我,並不想的。”
“可是姐姐還是死了。”
“……你恨我?”
君若亦毫不猶豫的點頭:“恨,恨你逼走父親,害死了姐姐,我怎麼能不恨?”
晉王閉了閉眼,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那雙原本風流的桃花眼因為病中而顯得有些渾濁,也有些暗淡:“是我的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