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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菜講究個色香味,色排第一位是有原因的,流連一向對配色講究,只有在第一時間勾動食客的食慾,才能抓住人。
“要是有泡發好的枸杞灑幾粒配個色更好看!”流連放下大杓,漫不經心道。掌櫃的點點頭,拈起筷子嚐了一口。其實枸杞頭炒肉絲沒啥吃頭兒,就是個鮮兒。可是流連炒的這盤菜,鮮嫩中帶著清爽,肉絲那叫一個嫩!掌櫃的忍住沒下第二筷,給了廚子個眼色,廚子拿了雙筷子夾了一口,一言不發低著頭走了。
掌櫃的陪笑道:“客爺,這枸杞頭不耐炒,多劃拉兩下就老了,他倒也不是不想炒好,手潮!您多包涵!這麼著,今兒您沒吃好,都算我的!那什麼,您的面估計都砣了,叫夥計們再給二位爺重下兩碗麵!爺,您好歹吃飽,咱這兒的牛肉麵還能將就吃!”
“算了,不吃了,早飽了!掌櫃的,把帳算算!”信王做勢扯起大旗。掌櫃的慌忙過來壓住信王的胳膊,“瞧您說的,怎麼著也不能讓您帶一肚子氣走,我還有點兒事想跟這位小爺請教一二,您老行個方便……”
掌櫃的說著轉向流連,哈腰陪笑道:“小爺,為啥我家炒出來的就不如您炒的鮮亮呢!是火不夠旺嗎?我見您往灶裡倒了半勺油,想來還是我這兒的灶不夠勁?”
流連向來不敝帚自珍,況且也不好意思白吃人一頓飯,“你們的灶火不行,找個懂行的重砌吧!你開飯店的老把戲了,怎麼不用石炭火呢?嫌貴?如今放州城裡,炸果子都用石炭了。石炭火辣多了!”
“小爺,咱們鄉下不比城裡,石炭得自己拉去,來回得有三百多里,我聽說石炭的講究非常的,好歹差別很大,有的就跟石頭一樣,也能燒著,就是不起火!還有往裡攙土的,咱又不懂這裡的講究,沒敢貿然用。您這麼好的手藝哪裡學得呢?家傳的?我看您不像吃這碗飯的。”
流連怕節外生枝,淡淡一笑,道:“我家是開飯店的,我見得多了,略知一二,見笑!”
掌櫃的嘬了半天牙花子,“小爺,我們想跟您學學炒枸杞頭,您開個價兒!”
流連呵呵了一聲,“掌櫃的,我不是在你們放州長大的人,我從京裡來。實不相瞞,我家賣過一個烤壽糕的手藝,一千兩金子。買家是一個官家小姐,壽糕一百兩銀子一個,發財得很!”
巧得很,掌櫃的還真就聽過這個傳聞,現在看見正主兒了,自然二眸子爍爍放光,學藝的心更堅定了幾分。“小爺,不瞞您說,我小時候家裡窮得很,我爹死得早,我快二十了娶不上媳婦,家裡也沒有地,我娘靠著給財東做飯掙工錢養活我。後來我們孃兒倆靠賣面一點點兒積攢,才開了這麼個小館兒,唉!鄉下地方,哪裡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技藝,做得熟就行。一千兩金子,我真拿不出來,咱們再商量商量。您又不指著這個吃飯,放出來也叫村裡人開開眼!”
流連正要開口,信王攔住她,大喇喇道:“這樣吧,你拿一百兩銀子,我們幫著你把灶重盤一遍,教會你炒肉絲,再教你個水煎包的手藝。你覺得行,我們倆在你們這兒住兩夜,嫌貴我們走。”掌櫃的興奮地擊掌大笑,“痛快!好!我叫人給你們收拾屋子。明天我就貼個條兒,歇業修灶!”
掌櫃的家離得很近,大大的院子,嶄新的房子,磚齊瓦密,收拾得極齊整。東邊兒一個小小的跨院兒,三間樓房,是給兒子預備的婚房。掌櫃的引他二人上樓。小樓的開間很深,門開在中間,一明兩暗隔成了三間,滿堂嶄新的傢俱。東邊兒屋裡是一鋪炕,西邊兒屋裡是空的,地上一堆木料。
掌櫃的把他二人讓進東屋,搓著手道:“今天天兒不好,後晌怕是有雨,熱炕上烙烙身子解乏。您的馬我牽到西院棚裡了,我這兒有兩頭騾子,有人記得喂,您二位消消停停歇一會兒。那什麼,你們先歇歇,我去店裡看看。晚上我過來請二位過正院兒用飯。”信王客氣地往外送他,流連開心地撲到炕上打了個滾兒。
厚厚的,三新的被褥熱烘烘的。流連這幾天就沒有躺到過床上。信王也把自己舒舒服服地攤到炕上,手不老實地撩弄流連。流連拍開他的手,翻過去不想理睬他。信王把她翻過來擁入懷中。流連抱住他的胳膊搖一搖,撅起小嘴,嬌聲道:“大哥,我四五天沒洗澡身上癢死了,都臭了!你去給我弄點兒熱水好不好?”
信王無奈地嘆口氣。流連最大的毛病就是乾淨,誰家的好女人天天洗澡,天天換衣服?她屋裡收拾的纖塵不染。又沒個客人,真不知道乾淨給誰看!她的空餘時間怕是都用來乾淨了。信王一點兒都不想動,抱緊流連哄道:“乖,再忍一忍,晚上再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