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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可是……想王妃了?”侍衛多嘴問了一句,問完又自己掌嘴, “是屬下多嘴了。”
“不想, 只是擔心罷了。”蕭嶄說著, 背過身繼續注視著城牆之下。
侍衛偏頭思索半晌也沒明白這有什麼區別, 心說這王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 說話如此深奧。
當天晚上, 蕭嶄寫幾封密信, 讓人快馬送去敬安軍的六位將軍手裡。
是黑夜還是黎明,終究是要搏一搏才能知道。
方灼已經被這幾天的漫漫長路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白嫩的臉上又是泥又上是灰,早看不出平日的清俊。
倒是雞崽逍遙自在, 邊走邊啄蟲子吃,趕路這段時間,不但沒瘦, 反而圓潤了。
侍衛乙仰頭看了看日頭,抹了把汗水,提議道, “王妃, 咱們歇歇吧。”
方灼盤腿坐下來, “還有多久才能到?”
侍衛乙回覆道, “如果按照我們現在的腳速,大概還有半個月。”
方灼,“……”
侍衛甲說,“還是要找機會僱輛馬車才行。”
侍衛乙冷笑, “僱車得去城裡,咱們前腳剛進去,後腳恐怕就被抓起來了。”
侍衛甲冷道,“那你說怎麼辦。”
方灼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熱鬧,好心沒有打斷。
這是他們離開京城的第十四天,系統告訴他,蕭嶄已於四天前就抵達了災區,如今正在處理瘟疫。
方灼問,“王府的事情王爺知道了嗎?”
233說,“他派了人回京城檢視。”
方灼一拍大腿站起來,王爺要是知道他離開京城,肯定會分人手出來找他。如今正是搞大事的關鍵時刻,不能讓他分心。
“繼續趕路,找找看附近有沒有農家,馬車弄不到,就用牛車。”
別看地裡的大黃牛動起來懶洋洋的,真要跑起來,速度也還能很快,而且耐力不會比馬差。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被他們找到了。
方灼當了一次揮金如土的土豪,花了十兩銀子的高價,在一個獵戶手裡買了一頭黃牛。
侍衛借獵戶家的斧頭砍了兩棵樹,弄了個板車套在黃牛身上,鞭子一甩,大黃牛跑得飛快。
十天的路程,縮短到八天。
等到達目的地時候,方灼五臟六腑都快被顛得移位了,他頭昏腦脹的下車,入目便是灰『色』的濃煙。
官府的人正在焚燒屍體。
兩隊官兵站在城門外,見方灼三人靠近,立刻將手中的長矛指過去。
“站住,上頭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城。”
方灼半真半假道,“我們是來投奔親戚的,您行行好,給個方便。”
官兵不為所動,倒是看見這三人一雞的組合,想起了前天晚上縣令偷下的命令:一旦發現疑似安王妃的青年,立刻把人抓起來,並且不得驚動安王。
朝堂的紛爭他一個小小的守門兵不懂,但安王這些年率兵打仗,保家衛國的事情,在民間廣為流傳。
他不能當忘恩負義的人。
另一個官兵見他跟人掰扯,上前詢問,“究竟在怎麼回事?”
官兵『摸』不準這是不是安王妃,猶豫了下,將人拉到一旁,小聲說,“這三人是我孃的遠方親戚,大水衝了村子,跑來投奔我們家。”
“那你啥意思?放行?”
“放唄,都是一家人。”
“遠房算哪門子的一家人,也就你小子爛好心。”
士兵笑了笑,回到方灼面前,“你們先去那兒診脈,沒有問題才能入城。”
方灼,“謝謝差大哥。”
大兄弟,本王妃記住你了,你是個好人,會有好報的。
城內的情形和城外天差地別,一片向榮。
蕭嶄落腳處是城裡一家客棧,客棧外守著士兵,侍衛甲乙走在前面,還沒踩上階梯就被兩把大刀擋了下來,“什麼人!”
三人從頭狼狽到腳,要認出來真的很有難度。
方灼正欲上前解釋,懷裡的雞崽突然展開翅膀,從侍衛腦頂上踩過,直接飛進了客棧。
它雖然身材圓潤,但智商高,東躲西藏,每上一層樓就扯著嗓子高聲鳴叫。
天字一號房內。
蕭嶄突然放擱下筆站起來,“本王似乎聽見有雞在叫。”
侍衛將『毛』筆撿起來,放到筆架上,“應該是您聽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