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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磨蹭什麼,自己過來。”老爺子沉臉命令。
虛空中很快凝出一團陰氣, 在方灼身上繞來繞去, 不肯走。
他抿了抿嘴角, 有點心虛的看了老爺子一眼, 小聲說, “乖, 騙你是小狗。”
那團陰氣一下子就散開了, 再凝聚起來,已經是在正殿前方的院子中。
院子裡有幾棵高大的梧桐樹, 夜風一吹,沙沙作響。
就在這時, 也不知道是附近哪家的公雞突然打鳴,方灼掏出手機一看,已經四點十四分了, 再拖下去就要天亮了。
老爺子遠眺了眼天邊,走到院子中央,“自己做的孽, 再苦的果也得咽。我不能保證救你, 將來能走到哪一步, 全靠你自己。”
『色』鬼沉默不語, 只是朝方灼的方向看了一眼。
明明連對方眼睛都看不到,方灼還是覺得心被揪了下,“我怎麼覺得他可憐巴巴的。”
233,“是挺可憐的。”
老爺子也順著朝方灼看了一眼, 哼笑一聲,沒看出來一人一魂情誼還挺深厚。
他厲聲道,“別看了,忍不住了就說一聲。”
說完不等其餘人反應,直接將黃符扔出去。
五張黃符分別落在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將『色』鬼圈在其中,老爺子什麼也沒幹,揹著手站在一邊,蹙眉盯著正中央。
方灼心裡緊張,跟耗子緊緊靠在一起,視線一瞬不瞬的關注著『色』鬼的一舉一動。
那團黑影起初還站姿挺拔,沒多久就開始扭曲,甚至有潰散的趨勢。
黑『色』的青煙他周身升騰,仔細的話,還能聽見滋滋的,類似皮肉被灼燒的聲音。
方灼默默的替他疼了一下,剛想靠近,老爺子一個眼神瞪了過來,他只好把邁出半步的腳收了回來。
“他不會有事吧?”方灼語氣擔憂,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會。”耗子看了他一眼,那失魂落魄,有心焦如焚的樣子,就跟老婆快死了差不多。
他竟然有點羨慕對方和老大的感情,忍不住感嘆,“老大,你跟他認識很久了吧,比我還久嗎?”
方灼垂下眼,聲音低不可聞,“久到我都忘了,跟他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了。”
細算一下,他和大佬認識七個世界了,平均每個世界五十年,那也有三百五十年,真的是老夫老妻了。
耗子見他神『色』更加沉重深沉,默默閉上嘴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總覺得老大對那隻鬼的感情不一般,像朋友,又像是一種更為親密的關係。
寂靜的空氣中,滋滋的灼燒聲越來越密集。
方灼猛地抬頭,看見那團黑影已經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的蹲在地上,他強忍著陰氣和煞氣被強制剝離的痛苦,一聲不吭。
老爺子挑了下眉,“忍不了可以就此結束。”
『色』鬼保持緘默,狼狽的顫抖抽搐。
方灼走到老爺子身後,小聲的說了句,“你加油。”
老爺子冷嗖嗖的哼了一聲,將視線又落了回去。見師父沒有要趕人的意思,方灼蹲了下來,視線和『色』鬼持平。
被陰煞之氣包裹的魂體,漸漸『露』出本來的面貌,冷白的臉,黑『色』的頭髮,還有一雙深邃如星的眼眸。
『色』鬼偏頭,輕輕笑了一聲,聲音沙啞的不像話,“說話算話。”
都這時候了,還有閒心想那檔子事,心可真大,方灼紅著臉站起來,退回老爺子背後。
也不只過去了多久,夜『色』漸漸被晨光擊退,從遠處的山峰後,投『射』出第一絲曙光。
黃符中央,原本被陰煞之氣侵蝕得面目全非的魂體,顯『露』出了本來的模樣。
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腳上還穿著黑『色』的皮鞋,唯一不好的是,他的身體呈現半透明,單薄得好似一陣清風就能吹散。
“蔣陸巖。”方灼遲疑喊了一聲。
『色』鬼眉頭微擰,側首看過去,嘴唇不悅的緊抿著。
大概因為是魂體的緣故,方灼覺得那雙注視著自己的眼睛有點空洞。
見對方不答,他反覆糾結,終於喊出來,“巖……巖巖。”
之前『色』鬼五官模糊,別說是喊小名暱稱,就是對著那張臉說“我想跟你打個炮”他也能心無旁騖的說出口。
如今這張臉能辨別出五官了,他反而慫了,心跳也不使喚,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