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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給別人聽去,還以為你們打的什麼壞主意?”
玉芬朝她擠擠眼,神秘低聲道:“二少奶怕還不知道?昨兒三少爺一宿沒回來,和那個沈小姐!”
婆子掙著線納一個五蝠捧壽的鞋底子,拔了一針,又下一針,一邊道:“玉芬丫頭,你不是嫌大太太難伺候麼?改明兒和老爺說,伺候三少奶去!”
趙曼娜這麼聽著,睇了一眼她們,道:“三少奶?這麼說,這事兒是板上釘釘——準了?”
那婆子道:“哪裡就定了?二少奶,當時你在場,咱們可都不知道。依你看……?”
趙曼娜道:“爸是沒說什麼,大概是想從長計議,我看也沒那麼快。再說,三弟是個什麼心思,誰知道哇!當初媽還想給亦嶸討小的呢,說是陳家一個小姐,還是女學生出身,家裡好得很,說的真真的,最後成了麼?”
蘭錦怕趙曼娜在風口上坐著著涼,跨出去給她找了一件罩衫穿著,走回來介面道:“我聽說沈小姐是旗人,家裡又是大族,也不算是門不當戶不對。”
“旗人怎麼了?我家往上算兩輩還是漢八旗呢,滿人鑲黃旗又怎麼?”玉芬眯眼睛對著天光穿了兩根線,接著道:“再說,郭絡羅家得善終的有幾個?”
趙曼娜微一蹙眉:“你這話怎麼說?”
“先不說大家夥兒最熟的吧,康熙爺的宜主子,一直多受寵多得臉,最後連個太妃也沒得。再往前說,還有敬孝哲貴太妃,那全是追封的,才二十多就歿了,不過是個庶妃。往後說呢,還有固山貝子的大福晉,這個離現在近,您總也有點兒耳聞吧?您再看看先皇后……”
就這時候,蘭錦道:“你一說,我倒想起來。我有個遠房堂叔爺,光緒老早的時候在郭絡羅府裡當差,從前談起來的時候,也聽他說那家出了個定孝長公主的陪讀,生育了沒多久就沒了,可惜了。”
“按年紀算,不定是那沈小姐的姑母?娘?”玉芬促狹道:“哎,你那叔爺還在麼?”
蘭錦笑道:“我都二十多了,他怎麼還在?罷了罷了,越說越亂,人家的事兒,咱管那麼多幹什麼。”
陸子崢正從樓上轉下來,只聽到最後幾段話,心裡咯噔一沉,也沒有停留,只管抬腳往樓下走。打遠處有個傭人卻看見了他,就喊:“三少爺,太太請你去一趟!”
趙曼娜一聽,驚道:“壞了,剛才三弟在外頭?”
秋嬋從頭到尾只聽著,也沒有說話,到這時才勸道:“二少奶放心罷,三少爺許是路過,他哪有閒工夫站著聽牆角?”
玉芬道:“對對對,再說了,咱們也沒說什麼哇……”說到最末一句畢竟心虛,聲音逐漸地小下去。幾個人只是各自做各自的活兒,並沒再說什麼。
陸子崢跟著小廝進母親房裡,看見陸皎夜和陸玫都在,陪著大太太說說笑笑的,就招呼道:“媽,大嫂。”
陸玫磕瓜子的手愣了一愣,忽然指著他笑得前俯後仰:“大嫂?不得了了,你叫我大嫂?媽,你聽他!我這個‘姐’轉眼成了‘嫂’,簡直丟了魂兒了!”
陸太太道:“出去瘋玩了一晚上,是要丟了魂了。”
陸子崢看母親的臉色還很和緩,就在她身邊坐著,笑笑沒有說話。陸太太道:“那沈小姐在麼?叫下來我看看,看咱們老三到底什麼眼光。”
陸皎夜馬上替哥哥解圍,嘟著嘴道:“媽,您真是!人家剛剛回來,還不馬上歇下睡去了?您還叫人!太不解風情。”
陸太太也沒生氣,拿著果盆裡供的佛手慢慢地摩挲,道:“風情?你們小年輕都是這樣,談情說愛的時候,個個追求風情。我當女學生的時候,還見過整洋事兒的,幾百幾千朵玫瑰求婚,那酸勁兒!真要結了婚你們就知道,之前的風情全沒了,你談柴米油鹽、談蔥蒜麻醬,能談出風情來麼?一個個兒都衝昏了腦子,愛得死去活來,到結了婚再鬧不合適,哭啊打啊罵樣樣都來,這算什麼?”
陸玫笑道:“三弟自己可什麼都沒提。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媽就羅嗦一大通。”
她雖然不是陸太太親生,但常常地往這裡跑,坐著閒談、裡外幫襯,甚至陪著上五臺山拜佛,因此陸太太也格外疼她、看重她,就對陸皎夜道:“現在都提倡女子解放,真要做賢婦,也不是古代低三下四惟丈夫是重的賢婦。你看看你大姐,知冷知暖,你將來出嫁,就要學她這樣的賢婦。”
陸皎夜笑起來,轉臉對陸玫道:“嚇!大姐你看看,媽真是閒的慌,羅嗦完哥又來羅嗦我。還知冷知暖,我哥就不知冷知暖麼?媽,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