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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著,也不至於打了我。”陸皎夜一想,秋嬋是陸太太屋裡的大丫環,怎麼樣也輪不著二房的人管教,覺得很妥當,就吩咐她趕緊去了。
卻說秋嬋跟著小丫頭送藥去,推門一看睡著的人就認出是沈黛,臉色不由變了一變。
小丫頭看著她道:“秋嬋姐,你們認得?”
秋嬋忙收斂了神色,只笑著敷衍道:“死丫頭,你當我是土地爺,地上是個人的都認識麼!”說著就把手裡的藥盒兒全遞給她,道:“起碼的藥都有了,好好伺候著吧,我先下去了。”
她一路回了上房,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統統對陸皎夜一說。陸皎夜驚道:“是她?就是那天在街上我看到的那位,和哥一起走的?”
秋嬋點頭道:“我陪三少爺去方家的時候見過的,要說沈小姐是亂黨,我第一個不信。”
陸皎夜本身對陸亦嶸幾個就沒有好感,二話不說,當即下了樓到書房裡,趕緊把來龍去脈對陸子崢全部說了。
只這麼上午一小會兒,陸亦嶸苦心經營的完好的計劃,在家裡起碼被一小半人知道。
在開晚飯之前,趙麻子被請到陸家來。前些天,他在回家的時候遭了毛孩子的打,給打斷了左腿。他知道自己是遭人暗算,可想不出是誰——對於比他厲害的大人,他無一不拍足了馬屁;對於比他軟弱的小人,他又充足了威風,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
他高高興興地跟著人來到陸家,陸亦嶸給了他巡長、處長的地位,使他以為陸家的每一個人都相當地器重他,他甚至於想象是陸老爺子請他赴宴,要把未出嫁的小女兒指給他哩!
於是他到衚衕口買了五分錢的厚木頭鞋墊給墊在底下,好讓自己走起路來不那麼地瘸。他打扮起來,按照“陸家未公認的姑爺”的打扮。
趙麻子走進陸家大門,對他見到的每一個人都相當地客氣,甚至對一個門童使婢都要作揖——好顯示出“姑爺”的禮數。
“小哥兒,咱們這是去見誰?”他很熱情地問。
那個侍童看他一眼,冷著臉道:“你去了,就知道。”
趙麻子聽了,心裡有點不高興,他應當把“你”字換成“趙處長”,這才合理!
趙麻子跟著他一路上了樓梯,轉到兩樓,就停在樓梯口,面對著一扇紫檀木雕松壽延年的書房大門。侍童停下來,道:“就候在這兒吧。”自己轉身進去了。
趙麻子非常惱火,這也是對待趙處長的禮數?可他沒有敢生氣,就趁這機會睜大著眼到處看,看頭頂的四十盞鎏金水晶大吊燈,看擦得油滑光亮的紅木樓梯,看足有一兩寸厚的波斯貂毛地毯,默默地記住了學會了,好等到自己和陸家平起平坐的那天也這麼裝扮。
這時候,兩樓書房的大門開了,那侍童跟著陸子崢出來,對他道:“這是咱們三少爺。”
趙麻子馬上行了一個禮:“喲,給陸少請安!”
陸亦嶸和趙曼娜大吵一架,一路從樓梯上下來,剛巧看到陸子崢和趙麻子站著,心裡打著鼓發慌,想:他找趙麻子幹什麼?一邊還是擺出皮笑肉不笑的臉色來,走下去道:“三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上任的巡察處趙處長。”
陸子崢道:“這我已經知道了。”
陸亦嶸愣了一愣,馬上回過神來,勉強笑道:“有了趙處長,復清會、青龍會、雙清幫,這些亂黨、三教九流們才被徹底清除,你看,現下北平清淨多了。可是一件大功啊!”
陸子崢牽動了唇角:“這我也知道。”
陸亦嶸看他這樣不動聲色,不由得就有一點疑心和害怕,很想擺出兄長的威嚴來教訓他一頓:“既然你都知道,你還找趙處長來幹什麼?三弟,你知道,咱們都很忙!”
就在陸亦嶸打定了主意,準備這麼開口的時候,趙麻子搶先說了話。他還沒出聲兒,臉上先堆好了笑:“陸總長,我有一句不當講的話,不知……”
“不當講就別講了”,陸子崢看著他,問道:“復清會的事情,你是怎麼查到的?”
趙麻子心裡一喜,以為陸子崢要給他“連升三級”,就一個勁兒地把功勞朝自己身上攬。他頭腦一轉,當即編了一通胡話,說自己無意間認識了一個復清會的亂黨,然後不斷試探、跟蹤、調查,最後把這個復清會查得水落石出!為了使自己的話更加地逼真,他甚至編造出了復清會的“地址”:小門簾衚衕二十六號。
陸子崢聽完了,回頭對侍童道:“他說的話,全部記下了?”
侍童點頭道:“是,全部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