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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回了房間,進門就把東西“砰”地一摔。
陸亦嶸剛睡醒起來,看她這樣子就皺了眉:“不是跟媽上北海去了?大清早的又鬧什麼?”
趙曼娜冷笑道:“結婚前求著巴著我,現在結了婚倒好,看你一眼都算鬧?我看你是心裡有鬼,成心找我的茬,好把我氣死,娶那個小娼婦去!”
陸亦嶸坐起來,道:“你嘰裡呱啦地說什麼?什麼小娼婦?你嘴裡放乾淨些!”
趙曼娜道:“你現在知道不乾淨了?你都把人弄家裡來!你還要乾淨?”
陸亦嶸猜到許是她撞見了沈黛,心裡一面怪蘭錦辦事不利,一面恨趙曼娜管得太寬,便起身從床上下來,伸手扣上暗紅色寧綢福壽紋束帶睡袍的領口,賭氣道:“我呀,我就是在外頭弄了十二房姨太太也不敢帶回家,怕家裡有個管頭管腳的母夜叉!”
趙曼娜一大早陪婆婆上北海去,特意地買了一件杏紅色正襟寬袖蔥綠盤扣衫穿著,想回到家來討好丈夫,猛地撞見這等事,又聽他現在罵自己母夜叉,一時忍不住委屈,含著淚氣道:“你砸死我罷了!你砸死我這個母夜叉,出去娶你十二房姨太太吧!”說著抱起屋子角落裡一個甜白瓷瓶就要砸。
陸亦嶸過去拉住她的手,道:“別,你要砸,砸你的東西去。這是陸家的瓶子,我怕砸死了你,陸家陪不起!”
趙曼娜聽他這麼說話,眼淚止不住往下淌,又氣又恨,道:“你以前在外頭捧戲子,左捧一個右捧一個,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是不來管你,想算了吧,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修得共枕眠哪!算了,就由著你去。你現在倒好了,把人弄回家來,還派兩個丫頭看著,不讓人進去。那是誰呀,哪家的小姐?怎麼沒見過你這麼待我好?”說著有些哽住了,不停地抽噎。
陸亦嶸聽她這麼說,不免有些心軟,就一五一十地向太太道:“我往家裡帶人?有爸在,我哪裡敢!那人從前住東六衚衕,還是寶慶王府的親戚,趙處長——巡察處的趙處長——告訴我說,她是復清會的亂黨。咳,管她是不是呢,其實我看也不是,但還得讓她簽字畫名字!多抓一個亂黨是一個,你看爸每次問我,子崢做了什麼什麼大事,老二,你呢,你做了什麼?你讓我怎麼交代?她的來頭越大,我抓住了她不放,我的功勞不是越高?曼娜,我也是為你……”
趙曼娜哪裡會相信這一套話,他越解釋,她越是不信,一面哭一面道:“好,你總算說出來了,你這是變著法子給她正名!哪有小姑娘家當什麼亂黨,放屁!你就是看上人家,王府的親戚,人家是名門小姐,我是爛泥一坨。人家現在進了門,我就該滾蛋了!行,我滾,我滾蛋!”
陸亦嶸被她鬧得承受不住,朝外頭吼道:“來人,給你們二少奶奶請個大夫,治治她的瘋病!”說著起身摔門出去了。
底下的丫頭婆子哪裡敢應?過了半天,只上來一個老媽子,給趙曼娜端了一盞茶,東一句西一句地勸了半天。趙曼娜哭得哪裡喝得下茶,鬧了半天,徑自跑出去喊著“找爸評理去”。
蘭錦捱了陸二姨太的巴掌,不敢再來,只留一個小丫頭在旁伺候。小丫頭給沈黛換了一塊冷帕子,端著綠豆湯道:“小姐,再用一點?我一會兒出去,偷偷給您找一點藥來。”
那小丫頭看著沈黛睡下,就開門出去到處地找藥,只因平時六小姐很好說話,就一路上她那裡去。
陸皎夜看了看她,笑道:“不伺候你們二姨太,到我這裡做什麼?”
小丫頭道:“六小姐,你這裡有阿司匹林、奎寧,和脫脂棉花沒有?”
陸皎夜道:“怎麼,有誰病了?還不快請大夫,瞎吃藥頂什麼用?”她嘴上雖然這麼說,還是吩咐婆子趕緊地找了藥來。
那小丫頭生怕多說了幾句話,要和蘭錦一樣挨嘴巴,就道:“六小姐,您可千萬別告訴二姨太、二少奶和二少爺,他們要知道我來過這兒,我沒準也挨嘴巴子。”
陸皎夜怪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再這麼吞吞吐吐,藥我就不給你了。”
小丫頭想了一想,只得實打實地把事情仔細告訴她。
陸皎夜道:“他就會搞那些下三濫的招數,不給人吃藥看病,還要人認罪,這不是逼供麼?天知道有多少‘亂黨’、‘細作’是這麼逼出來的。”
小丫頭趕忙道:“六小姐,我呀是相信您,才敢這麼告訴您聽。您可千萬別說出去,蘭錦姐就捱了二太太的打,我可不想!”說著吐了吐舌頭。
秋嬋在一邊聽見了,就對陸皎夜道:“要不我替她送藥去吧,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