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開的門就在林杭景的面前開啟了,林杭景看到了開門的蕭大帥,她略微朝裡面看看,也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蕭北辰,上身戎裝已經透出了血跡,兀自直挺挺地跪著,一動也不動。
林杭景低下頭,一聲不吭地跪在了蕭大帥的面前。
她這一跪,不要說蕭大帥,就連身後的一大家子都著了慌,七姨搶上一步來扶,跪在裡面的蕭北辰回過頭來,看到誰也扶不起來,只是跪著的林杭景,心中驀然一動,只見她那一張烏黑的眼瞳裡清澈見底,一眼就能望到他心裡去。
林杭景略微低頭,眼中垂淚,說,“今日都是杭景的過錯,讓伯伯大動肝火,也讓七姨跟著受累,一大家子不得安寧,伯伯如果再打下去,可讓我怎麼有顏面再在這地方待得片刻。”
蕭大帥直被蕭北辰氣得一陣氣喘,聽著林杭景這番話,更是心酸,道:“這事怎麼是你的錯,是我教子無法,教出這麼個無法無天的……”
林杭景抬起頭來,晶瑩的淚珠順著那雪白的面頰上慢慢地滑下來,說,“伯伯,你讓我回家吧,我要回去……”
蕭北辰聽得她那一句,心下忽然一急,張口便答道:“不准你走。”他話音剛落,就聽得“啪”得一聲,蕭大帥將家法砸了過來,直摔到他背上去,七姨發了急,直恨的一個勁地擰手裡的帕子,“老三,你好生消停會吧。”
蕭大帥也不理蕭北辰,只望著林杭景,長嘆一口氣,終於說道:“孩子,不是我不讓你回去,是你沒有家可以回了啊。”
大帥這一句話才出,滿屋剎那靜寂無聲,林杭景面色雪白,睜著雙眼睛望著蕭大帥,嘴唇發著抖。
“伯伯……”
“中央政府這次狠整了你父親,我派去的人怎麼疏通都沒用,眼下你父親連同你母親都被中央政府囚了,還不知道要送到什麼地方去關押,恐怕是凶多吉少。”
林杭景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怔怔地看著蕭大帥,“那是……性命有憂?”
蕭北辰望著林杭景,她臉色雪白,眼瞳裡充滿了震驚和恐慌,彷彿是父親的一句話就可以判了她的生死,他心中動容,只盼父親說出好訊息來,哪怕此刻就是讓她去了與家裡人團圓,他也願意了。
蕭大帥沉吟了片刻,手輕輕地放在了林杭景的肩上,那份慈愛中又多了幾分歉疚,“孩子,以後,我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不,是比親生女兒還要親得看待,你就把這當成是你自己的家……”
蕭大帥的話猶在耳邊,話中之意早已清清楚楚,顯然是家人性命不保,林杭景頓覺五內如焚,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一軟便人事不知,昏厥了過去。
笛聲三弄,情懷如水
那一場傷,蕭北辰足足養了半個月。
他也不用去講武堂了,只成日裡在家休息,蕭大帥回來這一場棒打三公子的事兒早就給傳了出去,估計已成了講武堂的“美談”,莫偉毅那幫子狐朋狗友說什麼也不敢再找他,全都遠遠地躲開去。
他每日在家也只不過是坐著看看書,逗逗鳥,聞聽中央政府忌憚著江北蕭大帥,暫時也只是將林泉春夫婦囚著,未有什麼動靜,想著這回林杭景不會太難過了,他也就放了心,大帥府的管家蕭安偏又來湊趣,一日看他躺在花園的吊床上閉著眼休憩,說是過來給他念幾句詞解悶,一念就是“藤床紙帳朝眠起,說不盡無佳思。 沉香斷續玉爐寒,伴我情懷如水,笛聲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春情意。” 他一睜眼,就看蕭安在那擠眉弄眼地笑,心中明白,翻下吊床一腳就踹了過去,說,“狗奴才,不想活了,也敢來拿你三爺取笑,我的槍呢,看我一槍斃了你!”
蕭安老老實實地讓他踹了,倒笑起來,“小得哪敢取笑三少爺,只是這相思病透骨髓,著實難治,我給三少爺出個招兒,您只每天傍晚到二門花障那遛遛,這病就治得了。”
蕭北辰再次躺在吊床上,仰望著半天,半晌,道:“不去,父親正準備送我去俄國陸軍學校呢,我哪有時間想這些勞什子。”
眼看著又是一月,已過了六月,大帥府裡繁花似錦,這天蕭北辰閒極無聊,只順著碎石小路踱著步子,竟到了二門,兩邊的花障開的繁華熱鬧,紅、黃、紫、白、粉、綠……泱泱地映了滿眼,再往前走,就是一盆盆的盆景,大的芍藥、鳳仙、牡丹……奼紫嫣紅中,唯有那一盆清新素雅的白色茉莉開的格外醒目,他正看著,不知不覺間發了呆,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四妹蕭書儀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杭景,我們只找七姨捐去,大姐,二姐們有姐夫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