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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如今你親來了,給了我三分薄面,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等過幾日放了他就是了。”
蕭北辰笑道:“既如此,我謝謝洪伯伯了。”
洪福生喝下一杯酒,夾了口菜吃到嘴裡,道:“你也別忙著謝我,我如今手下有個小弟兄,為我擋過槍,救過我命的,聞聽過你穎軍少帥的威名,很想與你見上一面,不知蕭少帥你賞不賞這個面子?”
蕭北辰便笑道:“我說過,即是洪伯伯開口,我蕭北辰又怎會說半個不字。”
洪福生淡笑,“果然夠爽快,明兒晚上我請了京劇名角秋筱菊到我洪家花園唱堂會,還請蕭少帥大駕光臨,我那寒舍,倒也能蓬蓽生輝一把了。”
蕭北辰見完那洪福生,便坐了汽車回蕭公館,月上柳梢頭,那街面上人來往,攤販吆喝,也還繁華,郭紹倫猶豫了片刻,轉過頭來看著坐在後面的蕭北辰,道:“明天晚上少帥真的要去洪家花園,那可是洪福生的老巢,太危險了。”
蕭北辰看著外面的夜景,淡淡道:“你沒聽見那老東西說嗎?過幾日才放沈大哥,那這幾日,沈大哥的命還攥在他手裡,我若不去,恐怕不行。”
郭紹倫憂心忡忡,還要說話,蕭北辰一揮手道:“放心,那老東西決不敢把我怎樣,我就去看看他這悶葫蘆裡到底裝了什麼藥。”他說完,只往車窗外看著,忽看到路邊的一家花店,隔著玻璃窗看過去,那重重疊疊的花山,繁華燦爛,門外,更有純白如雪的百合、茉莉,在風中輕搖。
他的心驀然一動,脫口道:“停車。”
蕭公館內的客廳裡,桌面上開著一盞燈,映著那沙發一側的大黃梨木屏風上的蘇繡牡丹燦若織金,沈恪已經吃了藥睡著了,林杭景便留在客廳裡,等著蕭北辰回來,也好早點知道沈晏清現在的情形,一旁的李伯看她只是靜靜地坐著看書,便走過來說道:“沈夫人,我把留聲機給你開啟吧。”他白天聽到沈恪管林杭景叫媽媽,便口口聲聲稱呼她為沈夫人。
林杭景便搖頭,笑道:“不用麻煩了,我這樣看著書挺好的。”她才這樣說著,忽覺得一陣芬芳的風從外面湧了進來,回過頭去,卻看到好幾名侍衛倒揹著槍,捧著各種鮮花,盆景走進來,滿滿地擺下一整排,林杭景驚愕地坐在那,就聽得外面傳來敬禮聲,轉眼就看蕭北辰走了進來,他才走進來,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林杭景,便笑道:“我當你睡了,本想擺滿整個大廳,明兒早上嚇你一跳的。”
他英挺的面孔柔和溫暖,眼眸裡有著隱隱的喜悅,看著她只微微一笑,林杭景手指一緊,心底處竟然是一陣百味雜陳,卻又無聲地壓下去,也不看那些花,只靜靜地開口道:“沈晏清怎樣了?”
他便站在那裡。
客廳裡似乎一下子就寂靜下來了,倒好像都放著冰,絲絲的冒著涼氣,凍著人心,他靜默著,身後便擺放著那些幾乎將花店搬空的花朵,潔白的茉莉,純淨的百合,熱鬧的鈴蘭……各式各樣,他親自選來,費盡心思只為博她一笑,她卻依然如此平靜的看著他,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她一心關心著的另外一個男人的事情。
那雪亮的燈光斜斜地照過來,他軍帽下的眉眼在那一刻卻是分外的清晰,透出淡淡的寒意來,他定定看著她,半晌才道:“他沒事兒。”
林杭景脫口道:“那什麼時候他才能……”
她話未說完,就聽“啪”的一聲,竟是他轉身抓過一盆茉莉便狠狠地摜在了地上,將那盆花摔得粉身碎骨,林杭景先是被他嚇了一跳,怔了片刻,目光已經安靜下來,開口道:“你這是幹什麼?”
他也不回頭,臉上的表情卻是淡淡的,冷冷道:“我也不知道我這到底在幹什麼,我若是知道,何苦把自己作踐到這步田地。”
情絲萬縷,夢醒人歸
林杭景目光微黯,看了看他筆挺的背影,轉身就上樓,一旁的李伯忙跟上來說道:“沈夫人,我帶你去……”蕭北辰卻是眉頭一皺,回過頭來對著李伯冷然道:“以後不許叫她沈夫人。”李伯一駭,慌地轉過頭來道:“三少爺。”蕭北辰抬起眼眸看著僵立在樓梯上的林杭景,淡淡地說道:“叫她林小姐。”
李伯便被蕭北辰冰冷的語氣嚇得喏喏連聲,重新對林杭景說道:“林小姐,我帶你去房間。”林杭景只把眼眸無聲地一垂,便跟著李伯上了樓,蕭北辰看著林杭景上了樓,在他的身後,郭紹倫還帶著幾個侍衛往客廳裡搬花,蕭北辰的眼瞳一片漆黑,忽然轉過身冷聲道:“還搬什麼搬!全都給我抬出去砸了!”
郭紹倫怔了下,看看蕭北辰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