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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初怎麼不用那張鐵面具呢?” 恆迦的眼眸裡閃著促狹之色。
長恭的嘴角一抽,“那會不會太嚇人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張鐵面具她就來氣,那時結下帳來一看,狐狸買的也不知是什麼鬼東西,價格大大超過了那個鐵面具,她的損失可是大了!
“對了,我有一個好主意。” 恆伽示意秦林過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舊讓他出去了。
不一會兒,秦林就匆匆而回,手裡還拿了一樣東西。
“這是這裡的突厥人自己雕刻的木頭面具,雖然手工是粗糙了一些,但勉強能遮住你的半張臉,你就戴上這個吧。” 恆伽將那個面具交給了她。
長恭順手拿起面具看了看,笑眯眯道,“這個辦法好啊,這樣我就不用每天抹些奇怪的炭灰泥巴了。不過,” 她轉了轉眼珠,“我戴著這個出去會不會太醒目了?要是別人問起來……”
恆伽似是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你放心,別人問起來我自有應對。”
儘管已經是春夏之交,但草原的夜晚卻還是格外的寒冷。
長恭在舒舒服服享用了一頓烤羊肉之後,這才考慮到自己的住宿問題。
不過,還沒等她出聲,恆伽已經提前開了口,“今晚,你和小鐵就睡在這個帳篷裡。”
長恭猶豫了一下,“那你呢?”
“這是我的帳篷,我自然也睡在這裡啊,再說,若是下屬來找我,如果我不在帳內,豈不奇怪?” 恆伽坦然自若地說道。
“可是……你明明知道……” 長恭支支吾吾地暗示著他,只差後面那半句“我是女兒身” 沒有說出來,之前他不知道的時候倒也算了,可是現在他明明已經知道……
“明明知道什麼?” 恆伽一臉莫名地看著她,“我們出征的時候不也是一起睡過的嗎?”
“喂……什麼叫一起睡過……話可不能亂說哦。” 長恭瞪了他一眼,這個狐狸,明明就是在裝傻嘛。
“難道不是嗎?連你受傷的時候,不也是我天天替你……”
“啊,別說了!” 長恭的腦海裡驀的又出現了他替她換傷藥的一幕,一抹紅色的煙霞迅速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這隻死狐狸,總是對幫過她的事念念不忘,時不時地就提醒她一下,真是可惡!
為了掩飾自己的侷促,她轉頭想看看小鐵在幹什麼,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已經靠在氈毯上呼呼大睡,似乎正做著什麼美夢,還不時地發出咋嘴聲。長恭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拿起了旁邊的一條薄毯,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
“你打算真的把她送到阿景那裡嗎?” 恆伽忽然問道。
長恭拉了拉毯子,轉頭道,“其實這次也不光是阿景,因為很有可能,她的親哥哥也在這裡……”
恆伽也有些驚訝,“你是說那個曾經對你動過心思的林小仙?”
“不錯,聽說他成了阿景身邊最受器重的漢人官員,如果真是他的話,我猜可能是他逃過了上次的一劫,至於他怎麼和阿景碰上,我就不知道了。不管怎麼說,現在就是要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林小仙……” 說到這裡,她的眼前忽然一亮,“對了,不如突厥可汗接見你們的時候,我也一起去。”
“你就不怕林小仙見了你想殺了你?”
“不怕不怕,我有面具啊。” 長恭眨了眨眼。
“你說戴個這樣的面具,能去見可汗嗎?” 恆伽用一種你真是幼稚又簡單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那怎麼辦……”
“那林小仙的樣子我也記得,到時如果可汗接見我們的話,我幫你留意一下好了。” “真的!恆伽,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長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顯然早把剛才的怨念拋到一邊去了。
好兄弟……聽到這個詞的瞬間,他微微怔忡了一下,心裡湧起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就像映照在水面上細碎的月光,有些碎,有些亂,有些………捉摸不定。
深夜的草原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火缽裡木炭燃燒的微音在幽靜中分外清晰。
恆伽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看了一眼睡在不遠處的長恭,此刻,她睡得正香,墨黑冰涼的長髮蜿蜒一如春夜的溪流,纖白的手指彷彿映照於河川上的明月,微抿的嘴唇又似綻放在四月天的緋紅桃花……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輕笑著搖了搖頭,這明明就是一個女子的容貌啊,若不是上次的意外,他不知要何時才能知道真相……
不過,他恐怕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