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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
蕭綦一臉正色道,“看來今晚回不了城,只能露宿了。”
我吐了吐舌頭,佯作驚恐,“怎麼辦,會不會有狼?”
“狼是沒有。”蕭綦似笑非笑地瞧著我,“人卻有一個。”
我耳後驀的發熱,裝作聽不懂,側頭回身,卻忍不住失笑。
天色已經黑了,我們索性去到那幾戶牧民家中,正趕上晚歸的牧人回家,婦人們煮好了濃香撲鼻的肉湯,盛上了熱騰騰的羊奶。
我們這一對不速之客的到訪,讓熱情淳樸的牧民大為高興。也沒人追問我們的來歷身份,只拿出最好的酒肉來款待,將我們奉若貴賓。幾個少年圍著墨蛟與驚雲嘖嘖稱羨,女人們毫無羞澀扭捏之態,好三地圍攏在我們周圍,善意地嘻笑議論著。她們驚歎我的容貌,驚歎我的肌膚像牛乳一樣潔白,頭髮像絲緞一樣光滑——這是我聽過的讚美中,最質樸可愛的話語。
酒至酣時,人們開始圍著篝火歌唱舞蹈,彈著我從未見過的樂器,唱起一些我聽不懂的歌。
蕭綦在我耳邊微笑道,“那是突厥語。”
我已瞧出些端睨,輕聲道,“他們不全是中原人吧。”
蕭綦笑著點頭,“北地一向各族雜居,彼此通婚,牧民大多是胡人,民風與中原迥異。”
我微微點頭,一時心中感慨。我們與突厥征戰多年,兩國仇怨甚深,然而百姓依然和睦相處。百餘年來相互通婚,共同生存於此,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疆域雖可以憑刀槍來劃定,可血脈風俗是輕易割不斷的。
一位白鬚長者邀請蕭綦與他對飲,剛回到座上,卻見一個臉龐紅潤的姑娘端了酒碗上來,大膽地遞給蕭綦,周圍男女都鬨笑起來,直直看向我們。
我不懂得她們的風俗,卻見蕭綦笑著搖頭,“我已有妻子。”
那姑娘非但不羞怯,反而倔強地一跺腳,轉頭望住我,“你是他的女人?”
這直截了當的話反倒問得我一怔,回眸見蕭綦深深含笑看著我,心下竟有說不出的暖意。
“是。”我微微一笑,揚眉迎上那姑娘挑釁的目光。
她眸子閃閃地望住我,“我想邀他一同跳舞,你能允許嗎?”
原來只是一同跳舞,我不覺失笑,轉頭看向蕭綦,倒真想看看他跳舞是什麼模樣……只是想想那場景,已令我忍俊不禁。可觸及蕭綦的目光,我還是強忍住笑意,正色道,“抱歉,我不能允許。”
“為什麼?”那姑娘眸子清澈,一派率真坦蕩。
我直視她的眼睛,微笑緩緩道,“國家疆土不容外寇踏足毫釐之地,我的丈夫也不許旁人沾染一根手指。”
周圍眾人鬨然叫好鼓掌,衝我們舉起酒杯,有個高大的青年站起來,朝這姑娘唱起我聽不懂的歌,歌聲熱烈纏綿,竟讓她羞紅了臉……而我自己的臉色,大概不比她好得了多少。蕭綦的目光直直望住我,他的眼神令我幾乎透不過氣來,分明沒有喝太多酒,卻已眩然。
夜已漸深,我們辭別了熱情的牧民,踏上回城的方向。
夜空深遠,漫天星光璀璨,寧靜的曠野中只有馬蹄聲聲,夜的溫柔將天地萬物抱擁。
我仰頭任夜風吹去臉頰的發燙,心潮依然未能平靜。
“過來。”蕭綦伸臂攬住我,不由分說將我抱到他的馬上,用風氅裹住我。
我仰頭看他,他亦低頭望住我,目光深邃溫柔,“喜歡這裡麼?”
“喜歡。”我含笑望住他,“我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地方,也好久沒有這麼快活過。”
蕭綦笑意愈深,在我耳邊柔聲道,“等戰事平息,我帶你遨遊四方,去看東海浩瀚,西蜀險峻,滇南旖旎……天地之大,河山之美,超過你所能想象的極致。”
戰事,終究還是躲不開這二字。我靠在他胸前,無聲嘆息。這一整晚,我們誰都沒有提起此事,明知道戰事在即,仍盡力將那紛爭煩惱都拋開,哪怕只貪得半日無憂也好。
我闔目微笑,“好,到那時,我們遊歷四海,找一處風光如畫的地方,蓋一座小小院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棲……”蕭綦攬緊了我,在我耳邊低聲道,“我便蓋一座天下最美的院落給你,那裡只有你我兩人,誰也不能打擾。”
我仰望蒼穹,只覺良夜旖旎,此生靜好,眼底不覺已溼潤。
他攬在我腰間的手陡然收緊,薄唇輕觸到我耳畔,氣息暖暖拂在頸間,激起三妙的酥軟,仿若飲過醇酒。我微微顫抖,再無一絲力氣躲閃,不由自主地仰了頭,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