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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被異端和慾望搞得烏煙瘴氣的修道院,氣氛變得日漸陰森恐怖。威廉推測兇手可能是從《聖經·啟示錄》中得到殺人的靈感,他把注意力集中於修道院的圖書館——這是當時西方世界最大的圖書館之一。憑著對符號、象徵、程式碼的深刻理解,憑著在哲學、文字學、版本學、自然科學等方面的深厚造詣,威廉發現了真兇,揭開了謎底。兇手是個博學而虔誠的、雙目失明的老修士,他的殺人動機非常別緻:他要保護一本禁書,不希望被他人閱讀,因為這本書可能會摧垮整個神聖的基督教世界,而這本書就是亞里士多德的《詩學》下卷。
就因為這部電影,我和嚴默陷入了對於宗教和符號的探究,我們研究起了撒旦派、666、大衛王之星、山羊之角……甚至對於各種草藥和鍊金術我們也感到了極大興趣,翻起了嚴默的那本《千金方》來。
我們甚至希望可以透過什麼形式來表達對於這一刻的符號的記述。
我和嚴默拿筆在紙上畫著星星、盾牌、山羊角、各種繁瑣的花紋,甚至是我們自創的密碼咒語,但我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我們想來點兒藝術創作,就像我曾想過的那樣:合力完成一件藝術品。
最終,嚴默有了想的想法。
“咩咩,咱們照相吧?”嚴默端著一臺Hello Kitty寶麗來提議到。
他說他喜歡臥室裡的那面空空蕩蕩的白牆,他說房間沐浴在自然光裡的時候,窗角會投射出一片陰影,形成一片光的三角型,他想要在相片中利用上這一天然的符號。
嚴默買回來的不只有一臺Hello Kitty的卡片機,他還買了一臺Hello Kitty的寶麗來相機。其實我不明白在數碼相機、手機這麼發達的時代,嚴默為什麼要一下子給我買兩臺相機,我真的沒有多熱愛攝影,更不喜歡自拍;對於這門藝術,我幾乎一竅不通。
可是我還是挺喜歡那臺卡片機的,因為小巧好看。至於那臺寶麗來,我只喜歡它套裝中除了相機本身的其他東西:亞克力機框、花邊貼紙、麻繩、木夾、角貼……
這臺寶麗來我真的不太敢用。對於我這種完全不會拍照的人來說,把照片拽出來時的聲響和期盼,60秒之後便能看到拍的是什麼而且完全改變不了了,著實是一種浪費。五六塊錢一張的相紙雖說不貴,但也絕對不算便宜,尤其在這個數碼已經便宜到幾乎毫無成本的時代。
但我還是欣然當起了嚴默的模特:我認真的編了麻花辮,選了一條波西米亞風格的黑色吊帶裙,脖子上帶著嚴默送我的那條漂亮的麥穗項鍊,我甚至想要好好化個妝……
可是嚴默卻揪亂了我的辮子、摘了我的項鍊,完全不讓我化妝,甚至想要慫恿我脫掉全部衣服……
我當然不肯同意,在鏡頭下我放不開,無論如何要穿著我的裙子,而且我還要在身邊堆滿我的寶貝:Hello Kitty玩偶、嚴默帶回來的那一大袋子書、我的新Gucci包、我們的君子蘭……我甚至翻出嚴默的皮衣、戴起墨鏡、背起嚴默的新琴——我想要扮成一個搖滾歌手,像嚴默一樣的搖滾歌手;或者扮裝成抱著花盆的殺手萊昂也成,在別人的角色下我才覺得安心。
“現在,”嚴默說,“摘掉墨鏡,夾克也脫了。”
“我喜歡戴著墨鏡,讓我看起來像明星。”我嘴上這麼說著,還是聽話的脫了皮衣、摘了眼鏡。
“破爛兒太多了,”嚴默說,“我就光拍你吧。”
“可我喜歡這些。”我說。
“咱們不是拍唱片封面,咱們是搞藝術。”
“我恨藝術!”我喊著,他按下了快門。
照片上的我編著兩條鬆鬆散散的麻花辮,吊帶裙的一側已經滑下了肩膀,太陽照在我的眼睛裡,而我正看著嚴默張著嘴大叫。
“咩咩,太完美了!”60秒後,我的樣子出現在相約上,嚴默側笑著舉起了那張照片衝我歡呼著,“這是我拍過的最棒的一張照片!”
接下來我們又拍了數不清的照片,作為藝術家和模特,我們漸漸的達到了共識:我相信他,我也相信自己。
嚴默總是能讓我發覺、認識我從不曾意識到的自己以及我的自我之美。在他讚許與激昂的目光下,我自信了起來,我甚至他的鏡頭下炫耀起我的身體來了。
我承認,嚴默鏡頭下的我是我最自在、最放鬆的樣子,可是我依舊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你拍的我,看起來都像你?”
“因為你就是另一個我,一個長著天使翅膀的我。”嚴默低下頭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