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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姑從小就喜歡吃龍眼乾,以前你爸每次從部隊回來探親都會給我和你小姑帶回來點兒。這個鳳梨穗的咱們這兒沒有的賣,是你爸這次特意去給你小姑買的。”我媽很認真的說到。
“說漏嘴了吧?還不承認你們是早戀!”我衝嚴默使了眼色,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以前聽我媽的好朋友錦霞阿姨悄悄和說過我爸媽我媽戀愛的故事,錦秋阿姨說他們倆的愛情曾經在他們那撥知青中轟動了一時,因為我爸媽都是都惹人矚目的型別——錦秋阿姨說他們年輕的時候門第觀念很強,知青和當地農民、北京知青和外地知青以及大院兒裡的孩子和平民家的孩子,是基本上三個不同的陣營,而且是涇渭分明的三個陣營,都不用說話,那時候的人只要人往那兒一站就能分出你是哪個陣營的來。所以從北京軍隊院兒來的我爸和北京機關院兒來的我媽本來就因為階級而被人豔羨,再加上他們相貌又都很出眾,所以想不被人注意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當年我爸媽都是十五六歲的時候響應國家號召上山下鄉,在那荒山野嶺、舉目無親的地方這兩個小孩子大概是因為門當戶對有共同語言,所以竟然產生了朦朧的愛情:兩個人幹農活兒的時候總願意在一起,下了工便一起看書、唱歌,生活上也多互相幫襯一把……這種愛情在我們現在人看來,更像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吸引、革命情誼,甚至算不上是愛情——十五六歲誰懂愛情?
可這就真的是愛情。後來我爸當了兵進了部隊提前離開了農村,可並沒有像一般小說裡寫的那樣和他還在農村的“小芳”分了手,而是和我媽開始了書信往來,一寫就是好幾年。聽錦霞阿姨說我媽後來上大學的時候我爸從部隊放假去看她,還在她們學校引起過一陣不小的轟動,因為那時候男人當兵被認為是最帥的,幾乎所有姑娘都希望找個軍人男友,尤其是穿著海魂衫的海軍更是搶手貨,況且我爸年輕的時候本來就很帥。我見過他年輕時的照片。
不得不說,我爸媽的故事帶著那個年代獨有的特質,算不上轟轟烈烈,卻更像是水到渠成。
可是這其實只是故事的一個版本;同一個版本也許就是嚴默他爸媽的故事。其實他們這代人的故事出發點都差不多,可是走到後來故事就變得截然不同了。我不知道該說我爸媽幸運,還是嚴默他爸媽太不幸。也許真的可以用一句俗一點兒的話來概括:性格決定命運。相同的開始卻因性格導致了各種不同的結局,聽起來也足夠讓人唏噓了。
“怎麼是早戀了?”這會兒我媽卻羞紅了臉,一個勁的抵賴著,“我們確立戀愛關係那會兒都20多歲了!我們屬於晚婚晚戀……”
“得了吧,我爸20歲的時候你才18吧?還不是早戀?”我繼續逗我媽。
“誰和你說是整20歲了?”我媽著了急,便開始轉移話題,“你明天要是有時間就趕快給你小姑送去,別擱在你那兒擱忘了。”
“我這麼忙哪有時間啊?你們反正閒著也沒事兒,明天你們給她帶過去不就行了?別放我這兒,萬一忘了你又得叨叨我,我壓力大。”我舒服的仰靠在沙發上,開始吃我爸媽帶回來的餡餅。
雖然剛才我晚飯吃的確實挺多的,但是我總是抵擋不了鼓浪嶼餡餅的誘惑,從小就是。所以每次不管是我自己去廈門還是爸媽去,肯定都會給帶回好幾盒餡餅來的,各種味道我都喜歡。
不過我小時我奶奶候就總為這種事情生氣,她總是埋怨我爸媽、我爺爺讓我吃了太多的零食,才導致我不好好吃飯,老也長不胖的。但是她一個人的力量抵抗不了另外三個大人的嬌寵——畢竟我是溫家的一顆獨苗兒,雖然說個女孩兒,但到我們這輩兒也就我這麼一個姓溫的了。
其實要說慣著我,我爸媽根本排不上隊。在家裡最慣我的其實是我爺爺,我小時候每天別管是早晨還是中午,反正只要一覺醒來一睜開眼,便能看見我爺爺給我準備好的零食放在我的床頭:剝好皮的桔子、削好皮的蘋果、切成小段的香蕉,或者是橄欖、話梅、花生……應有盡有,以至到了現在我爸還總會說就是我爺爺把我的嘴慣得這麼刁的。
不過我倒是沒覺得我有多挑食,只是比較在乎食物的味道而矣。可這廈門的餡餅我是真心喜歡:又酥又香,再配上一杯茶,那真是太幸福了!當然,現在我有點兒撐,於是剩下半個餡餅吃不了了便塞給了嚴默,要不然我媽又得叨叨我浪費了。
可是我媽這次沒有糾結我剩東西的毛病,而是突然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你爸和你小姑這兒不是還沒和解呢嘛,他那麼爭強好勝的人怎麼可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