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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的看著嚴默,可他眼神近乎失焦,也不說話,喉結顫動了一陣子之後他的眼睛終於看向了我,笑著對我說,“咩咩,你忘了嗎?我這輩子是不會結婚的。”
“你……”我羞憤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逃離這個地方,我又犯賤了!
我以為嚴默在經歷了這場劫難之後會成熟,會渴望婚姻、渴望家庭……結果,他還是他,他不肯為任何人停留、不肯為任何人付出!
事隔多年我才終於想明白,他當然並不是勇敢的接受了我,而只是屈服於性-衝動。
可現在他卻緊緊的摟著我,我根本掙不脫他的懷抱。我只見他的手向我的額頭伸過來,於是厭惡的閉上了眼睛。
溫陽,在這個混蛋面前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毫無尊嚴?!
我感覺到嚴默的手指顫抖的撫摸著我額頭上的那塊小小的疤痕,是那次他在醫院用杯子砸傷我縫了一針留下的,接著我聽到他嘆了口氣。
“咩咩,”他低聲的說,“那個洪先生人不錯。我看了你們雜誌的報道,上市公司的創始人,年輕有為,人又有禮貌,長得也帥,對你又細心體貼。我看得出來他愛你,你跟他在一起會幸福的。”
“嚴默,我是賤,但也用不著你他媽的來給我拉皮條!”我完全失去了理智,使勁的推著他,捶著他,彎起膝蓋撞擊他那裹在僵硬塑膠中的殘肢……
終於,他在我一系列的瘋狂的攻擊下鬆開了懷抱,毫無掙扎的向後倒去,然後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我傻了,我沒想到他會這麼不堪一擊,更沒想到他根本沒想過要站穩,他像是一心想要在我面前出醜、一心想要摔倒一樣。
“嚴默……”我不知所措,想要拉他起來,卻看到他躺在那裡一邊笑一邊流著眼淚,表情很嚇人。
我使勁吸了吸鼻子,空氣中沒有大-麻的味道,他身上也沒有,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嚇人的笑?
“嚴默,你怎麼了?先起來啊。”我一邊說一邊上前去拉他的胳膊,可是他完全不配合,我右腳又使不上勁,根本就拉不動他。
“咩咩,我現在就是個殘廢,站都站不住,”嚴默說著說著笑出來了聲兒來,“我一堆的陋習:抽麻、打架、亂搞、不忠、出軌,而且……這房子對我意義重大,我沒捨得賣,所以現在還該了一屁股的債,再來我身上還揹著條人命……你爸媽說得沒錯,我就是一堆只會吃軟飯的爛泥,根本配不上你。”
“你先起來啊!”我不理他說什麼,只是使勁的往起拉他,地上太涼,我擔心他會受不了的。畢竟,他的身體已不同於以前,而且他也不再是那個20多歲的小夥子了。
“哦。”嚴默像是剛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終於肯配合著我往起抬身子了,可是那隻僵硬的左腿卻像是跟這個身體沒有關係似的,平靜的躺在地上。
“咩咩,我自己可以的。”嚴默推開我的手,雙手撐住地面和右腿一起使勁兒,然後慢慢的往起站,站得差不多了,才拉那條左腿,樣子很奇怪。而這一系列奇怪的動作下來以後他已經累出了一頭汗。
我不敢想他那兩次在雪地裡摔倒時會有多尷尬、多疼、多不容易才站起來。
我扶著他轉身在沙發上坐下來,蹲在他面前抬頭看著他說,“那次是意外,不是你的責任,不賴你。而債,我可以和你一起還,咱們以前也不是沒還過債。你只要不再碰大-麻,我什麼都能接受……”
“咩咩,”嚴默眼中的光芒很溫柔,他撫著我的短髮輕聲的說,“你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是個好姑娘,應該有人疼、有人愛,不應該吃苦受罪,更不應該因為一個男人而吃苦受罪。咩咩,我已經很自私、很不要臉的讓你試過這種一無所有、粗茶淡飯的生活了,真的不適合你,你的身體根本吃不消的。”
“我的人生不用你來規劃!”我後退著站了起來,彎下腰衝他低吼著。
於是嚴默低下頭摳著沙發不說話了。
我一直盯著他,卻突然見他緊緊的抓住沙發,手指關節都發白了。
“怎麼了嚴默?”
“沒……事兒。”嚴默咬著牙說道。
可我看到他全身都在發抖。
他上半身突然向沙發背方向靠了過去,兩隻手卻死死的掐著他的左腿。
“嚴默,嚴默……”我慌了,突然想起杜革跟我說的幻肢痛,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只好使勁的扳開了嚴默越掐越緊的雙手,取而代之的為他輕輕的按摩,但是隔著那層硬塑膠,實際上並不能減少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