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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瞭解起對方來,結果發現他們兩個人從裡到外完全不同:他爸出生,是個小資,他媽呢是典型的衚衕裡的小戶人家出身;他爸喜歡靜,畫畫得不錯;而他媽好動,唱歌跳舞門門靈。於是從嚴默還沒有出生,他爸媽就開始吵架,互相埋怨對方害自己不能返城,互相指責對方的惡習、互相看不順眼……就這麼一直吵到了嚴默三、四歲,他們盼望已久的返城名額終於落到了他們頭上,兩個人又相愛了起來,一起回了上海。
可惜好景不長,嚴默他爸家根本看不起嚴默他媽,於是一氣之下嚴默他媽帶著他回了北京姥姥家,然後和他爸辦了離婚。嚴家當然不能讓他媽把這個孫子帶走,怎麼說這也是嚴家的香火;於是嚴默的童年便是在爭啊、搶啊中度過的,直到他爸又給嚴家添了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生的孫子之後,嚴家才終於不再過問他的去留。
在和嚴家爭奪嚴默這兩年中,嚴默他媽也沒閒著,給自己找了個美國老華僑,一下子遠嫁到了美國去。先頭兒幾年還給嚴默寄生活費,後來便把他這個兒子徹底給忘了。
自此以後嚴默便一直和姥姥、姥爺在一起,他們仨情感情非常深。那時候我常陪他去看望二老,可惜他姥姥姥爺住在兒子家,而他舅舅早就下崗了,一大家子吃閒飯,他舅媽當然不願意。於是嚴默一考上大學就搬出了舅舅家,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好受。
再後來他姥姥姥爺相繼去世了,他在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雖然這些事情都不是嚴默親口和我說的,而是我在一點一滴的和他家人的接觸中、對話中積累起來的。可是回想起這些,我的心頭還是會發堵,在認識嚴默之前,我從來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的家庭生活是這麼複雜,那時候的我天真的以為家家的生活都和我家的差不多。
就這麼趴在玻璃窗上,看著嚴默,想著往事,卻被手機的振動把我從往日中拉了回來。我趕緊離開了病房,擔心訊號會影響到綁在嚴默身上的那些機器和管線。
手機上顯示著兩個字——“老喬”。
“喂?在哪兒呢?”電話裡是老喬一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