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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然後用小得快要聽不見了的聲音對我說道:“左膝關節離斷。”
“什麼?”這一天我第二次失態的叫了出來。
離斷那個詞狠狠的扎到了我的心上。雖然我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是又是離,又是斷的,已經足夠嚇人。
杜革被我的叫聲嚇著了,他緊張的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嘴角帶著一絲近乎殘忍的笑容說道:“您溫大主編不是跑社會新聞起家的嗎?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不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吧?”
“告訴我,告訴我嚴默怎麼了?離斷是不是骨折?”我聽見我的聲音在顫抖,而且還帶著哭腔。
杜革定定的看著我,這回嘴角沒有笑意了,而是低聲衝我吼了起來:“離斷就是截肢!就是從膝蓋開始的整條小腿都沒有了!連膝蓋都沒有了!”
他吼完竟然大聲的喘起了粗氣來。
我呆呆的望著他,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怎麼可能?半年前嚴默來我辦公室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一眨眼他的左腿就不見了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溫陽,溫陽!”杜革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一邊使勁的搖晃著我的肩膀,一邊喊著我的名字,“你別這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不要這樣,陽陽!”
我感到下巴上熱呼呼的,用手一摸,一把血。原來為了不哭出聲來我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我要見嚴默!”我站起來看著杜革說到。
“他現在還在加護病房,改天吧。”杜革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要見嚴默!”
“何必呢?你們倆分都分了這麼多年了,現在他這樣了,沒必要再見了吧?”
“我要見嚴默!”
“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我要見嚴默!”
我反反覆覆只有這一句話。
杜革無奈的嘆了口氣,終於向我妥協了:“跟我來吧。”
我只能趴在加護病房外的玻璃窗外看著裡面還在沉睡著的嚴默,他時而皺一下眉頭,時而抽一下鼻子,一定是因為傷口很疼。我刻意不去注意他的腿,可我還是看到他的左腿到膝蓋的位置就戛然束了——這一切都很乍眼的提醒著我他已經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哭了,哭得不能自已,自從我們分手以來我再也沒有這麼哭過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哭了呢。
“他知道了嗎?”哭過一通之後我問身邊的杜革。
杜革輕輕的搖了搖頭,回答說:“老默兒一直昏迷。其實截肢手術當場就做了。他的腿當時卡在了變了形的車裡,切割機切了20分鐘才把車皮切開,可是那時候他的腿已經被破了的鐵皮割斷了,為了保他的命,我只好決定讓救援隊當場給他做了小腿截肢手術,才把血止住的。可是當時的手術做得並不理想,條件有限,為了防止他的傷情進一步惡化,所以我決定一定要帶他回北京做第二次手術……”
杜革說著說著抽泣了起來。
我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只能幻想著當時一片狼籍的畫面,然後想哭。
“陽陽,一路上老默兒迷迷糊糊的醒過兩次,但是神智都不是太清楚,所以他並沒有發現他腿的問題,只是一直在找你,一直在向你道歉……”杜革紅了眼眶,說不下去了。
“嚴默,嚴默,”隔著玻璃我輕聲的叫著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是否能感應得到,我唯一能說出的話就,“你一定要挺住啊!”
“陽陽,謝謝你能來,如果老默兒知道你來過他一定會很高興的。”杜革拍了拍我的肩膀,試圖向我笑笑,“他這些年最惦記的只有你,謝謝你……”
“通知他爸媽了嗎?”我沒有理會杜革的話,而是問他到。
“他爸前年過世了,他媽人在美國,即使往這邊趕最快也要明後天才能到。再說……在電話中聽她的語氣好像有些猶豫。”
我點了點頭。
我跟嚴默他爸媽沒有什麼過多的感情,就跟嚴默和他們一樣。我和他在一起七年,卻只見過他爸一次,見過他媽三四次。
嚴默他爸是上海人,他媽是北京人,插隊的時候認識並結了婚。結婚的時候他們倆都很年輕、很漂亮也很絕望,以為這輩子也就紮根在邊疆再也回不來了。可誰知道嚴默他媽懷著他六七月個時候政策變了,知青們只要透過各種門路還是可以返城的,不過像他們這種結了婚的人再想返城希望就比較渺茫了。
也是到這時候嚴默他爸媽才真正開始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