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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有點兒情緒激動,因為他就近在咫尺。
“溫老師,我不想當記者。”Cassie小聲的說道。
“那你為什麼要學新聞,還學到碩士?”我問。
我總覺得讀完大學再讀下去是沒什麼必要的事情,除非你是想做學問。我不知道我這是不是酸葡萄心理,因為我沒有讀到碩士,可我並沒覺得遺憾。大學的後兩年我一心只想趕快畢業、趕快掙錢,我總覺得如果我不掙錢,那我和嚴默大概就窮得沒法活下去了。
是不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呢?之前、之後,沒有我的日子,嚴默不還是活著的?而且看樣子,他還活得很不錯呢。
“我爸非讓我讀新聞,說女孩子學這個比較好,說出去也好聽,其實我那畢業證差不多就是花錢買的。”Cassie這孩子雖然在英國待了好幾年,但本質上還是個實誠的孩子,你問她什麼她就會答什麼,不會耍心眼、編故事。
“那你想幹什麼?”我今天好像對於下屬的問題問得多了一些。
“我想當西餐廚師!”Cassie高興的說,“我喜歡做西餐,在英國的時候我就想去學廚師,可我爸說當廚子說出去丟人現眼,說什麼也不讓我學。溫老師,改天去我們家吃西餐吧?我現在自己住,我爸管不著我。我西餐做得還不錯呢!”
我的頭又開始疼,理想與現實,永遠無法統一。
“溫老師,您是不是不舒服啊?”小姑娘見我沒言聲,很緊張的看著我。
“沒事兒,你先出去吧。”我擺了擺手,捂住了胃。
“哦。”小姑娘站了起來,轉身要離開,突然回過頭對我說,“溫老師,我給您拿一張嚴默的專輯來吧?他們剛才帶了不少來,每個人都有,還是簽名的呢。嚴默的歌真的特棒,他有一首歌叫《擁抱》,上次我聽都聽哭了,我覺得誰要能當他女朋友肯定特幸福。”
我楞了,《擁抱》就是半年前許欣回來時給我聽過的那首歌,說是嚴默寫給我的那首歌,它真的能讓人聽哭?
“嚴默還在?”我聽見我的聲音飄了出去。
“我去看看!”Cassie一溜煙兒不見了。
她真的很適合跑腿的工作,不一會兒她又回來了,一臉的興奮,還端來一杯咖啡給我,氣喘吁吁的說:“嚴默還在呢,曹迪正和他們說得帶勁呢,好多同事都在裡面聽,我能去嗎?”
“哦,你去吧。”我點了點頭,喝了口咖啡,頭疼得更厲害了。
我覺得我很想大哭一場,可是我已經好多年都沒有哭過了,幾乎忘了怎麼哭。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一個月後曹迪給我交上了他給嚴默做的專訪——檔案編號是3。看來他這次學乖了,知道自己先改3版再交稿,而不是讓我看完打回給他重新改。
我花了整整一個晚上來看曹迪寫的稿子。不得不說,他寫得很好、比起他以往寫的稿子來有了很大進步,而且不難看出他是花時間查閱了許多資料,並且走訪了不少跟嚴默同期的樂手的。和嚴默同期的那些人混樹村的人,有些人早就成了腕兒,有些人還依舊在底線苦苦掙扎,還有另外一些人早前幾年已經改了行,於是在不同人口中呈現出的不是同的嚴默、多元的嚴默,所以他的人物形象就豐滿了起來,而不僅僅只是站在舞臺上的那個嚴默。
曹迪這篇報道的題目也很獨特——《嚴默:一匹誤入水泥森林之狼》,這是第一次有人給嚴默定位成“狼”,在此之前人們對嚴默的定位大多是“鬥士”、“先驅”、“吉它大神”這樣的詞彙。可是這個定位卻讓我有一機靈的感覺,因為這讓我一下子想到了嚴默曾經對我的定位。不過我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矣,所以我刻意忽略這樣的定位,繼續看曹迪的稿子。
曹迪的行文視角很獨特,不像坊間的那些陳詞濫調。這篇專訪用了10個Page的篇幅,以嚴默兩張專輯中的歌曲作背景,從嚴默的美院生涯寫起,寫了他的退學,寫了他當年在樹村的生活,寫了2000年後的時代鉅變,寫了他對於主流與非主流音樂認識在思想上轉變,寫了他的掙扎、痛苦,更寫了那個陪他走過艱苦歲月,卻最終被他深深傷害了的女友……
當然,在曹迪的行文中我還是一下子看出了杜革與嚴默的痕跡。曹迪到底還是太嫩,80年代中後期出生的他在一些譴詞用句與時代感的把握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玩得這麼爐火純青的,這樣的文字只能靠杜革這種文案老手,或者嚴默這樣常年遊走於文字中的人才能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