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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王,謝,桓,庾均是來自北方,而南方世族則多受打壓,北方世族可官至公卿,而南方世族最多隻能做到太守,因此立國以來,雙方攻訐不斷,有南蠻北傖之說。
而周皓偏偏是個與眾不同的世家子弟,好打抱不平,所以王綺薇時常稱他為周俠士,這個人不在乎門閥規則,結交寒族,時常受到批評,世家子弟大多不喜歡和他來往,他也看不起那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蛀蟲。平時周皓肆意曠達也就罷了,他卻犯了一個最不該犯的錯誤,在東陽任參軍的時候,zì yóu戀愛,想娶當地寒族滿氏的女子。滿氏雖自稱是高平舊族,曹魏時期大官滿寵的後人,但根本不被江南世族承認,當時孝武帝還沒死,有人上奏彈劾,“周滿聯姻,驚世駭俗,宜置以明科,黜之流伍,使己汙之族,愧於昔辰……”結果不僅周皓被免去了參軍的職務,連他老爹也辭謝太守之職以保全周皓不被禁錮終生。
因此周皓才不得不委屈充當王氏兄妹的保鏢,媳婦沒娶成,反而落得一身不是,心灰意冷之下,周皓開始勤研劍術,他本來就有些修為,在孤憤心境之下刻苦磨礪竟然已有小成,將及劍仙的境界,算得上是世間散修有成之士,只是無人引導也不懂借重外力,他其實並不知道路在何方。但白rì一夢,耳中聽到的箴言卻讓他有如醍醐灌頂,那高人僅僅傳授了他一套口訣,囑他在明rì午時彩雲蔽rì的時候催動,會有奇事發生,他不是傻子,直覺感到自己被人當作工具利用,但是這套口訣卻對處於瓶頸期的他有指路明燈之用,輾轉思量後,他決定按高人所指行動,至於王氏兄妹之事,他已經淡然與胸,只是渴望明rì能會一會傳他口訣的那個神仙。
王燁平時並不喜歡和周皓接觸,只是心事繁雜,在臥房裡躺了半晌也睡不著,又想詢問周皓關於那白rì一夢的事情,但是走到廳堂看見周皓的姿態,心裡竟有些膽怯,總覺得周皓在白天驚叫一聲過後,整個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於是也不敢再打攪他,轉向望了望王綺薇的房間,夜間靜謐,但見燭光未滅,還聽得有嘆息之聲,王燁不禁朝她門口走去,正yù敲門。
此時,王綺薇正推開了窗子,夜風輕拂羅衫,心底泛起一股微涼,輕聲吟道:
輾轉不能寐,坐起戲燭影。
孤雁鳴幽咽,聲聲入我心。
推窗拭白露,探看北斗星。
幽雲敝明月,傷懷何所依?
柔聲軟語,詠懷抒臆,一個未及金釵之年的女孩兒,卻心藏幽怨,難叫人不扼腕嘆息。王綺薇吟罷將手中的筆放了下來,似乎並不打算記下,看到案上一枚形狀奇特的鵝卵石,拿起來丟到了窗外。
王燁在門口聽到妹妹的詩語,怔立良久,手舉起又落下,如是幾番後,苦笑著搖頭離去。這個妹妹因為身世,是他們家裡面最疼愛的女兒,可偏偏又是個內秀倔強的孩子,多愁善感卻不表露於外,也許是太過聰明的緣故吧,早早知道自己身世的悽苦,也早早地將自己沉浸在了這種悲傷的氛圍裡難以自拔。王嵐雖然現在被定罪為“王跑跑”,但卻是個極其愛護的孩子的父親,因此,王綺薇才對父親的事情感到異常痛苦。王燁又想起待字家中的大妹,感嘆著他家的女子看似富貴,實則淒涼。
“門閥千金,其命也哀!”周皓眨了眨眼睛,憐愛地望了望王綺薇的房間。
此時,那被王綺薇丟棄的鵝卵石在山壁上滾動,發出啪啪的聲音,竟然帶著一塊鬆動的石頭一起落到江水中,濺起好大的水花。
“啊……嗚嗚嗚~!”山壁下,水花濺起時,響起一聲被嚇到的慘叫,但迅速又被人用手給捂住。
“找死啊,引來巡船吃不了兜著走!”一個壓低了的童音惡狠狠地威脅著,這不是羯奴是誰。好一會兒他才放開捂著對方的手,那個發出叫聲的人急促地吸了幾口氣,心有餘悸道:“還是撤了吧,這地方太嚇人了!”
另一個低微的聲音也顫抖著說:“是啊,羯奴,傳說這金山上有狐妖,好端端地猛然落下塊大石,沒準真是有鬼!”
羯奴哼了一聲,怒道:“若是有狐妖,那些個王孫公子怎麼還往這山上跑,放心,他們身份尊貴,狐妖識得貴賤!別磨蹭了,趕緊撈吧!”
那發出叫聲的人扭捏著將腳伸進了水中,又猛地收了回來,初chūn之水冰涼刺骨,饒是這些少年在江邊長大,也不敢在這時候下水,他得瑟著問道:“羯奴,真在這裡嗎,黑漆漆地你莫欺我,這水可涼!”
“你懷疑我的記xìng嗎?快點吧,撈上來換得的餘錢全部歸你!”羯奴連聲催促著,並且已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