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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方才不是已經聽到了麼,既然盛小姐既非共黨,又不知道牟允恩的下落,那麼繼續留在這裡對監獄長破獲此案也毫無幫助,我為什麼不能把她帶走呢?”薄聿錚的聲音裡透著淡淡的冷意,和不容拒絕的強硬。
那監獄長到了此刻,已是無法,卻又情知這萬一要是真讓他帶走了人,上峰追查下來,他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當下也顧不得太多情急的開口道:“鈞座怎麼能確保她說的都是真話,退一步說,即便是真的,她掩護宋婉華這是當場抓獲的,只憑這一點,卑職也是不能放她離開這陸軍監獄的!”
薄聿錚淡淡笑了下,那笑卻讓王監獄長感到從頭到腳,直冷進肺腑。
“就憑他是我的未婚妻,這個擔保夠不夠?”
不但是王監獄長,在場的所有人,都因著他的這句話,變了神色。
而他的聲音卻突然轉冷,“我薄聿錚的未婚妻,捧在手心裡面呵疼寶貝尤嫌不夠,就因為念著同窗舊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犯了點兒小迷糊,已經被你們抓來審了這麼些天,甚至還用了刑,還不夠麼?”
那王監獄長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擊蒙了,卻畢竟宦海沉浮多年,深知自己的處境,只得死死的握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可是,這個案子是蔣總司令親自指示過的,若是我放走了她……”
“我會親自向蔣總司令解釋,不勞王監獄長費心。”他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那監獄長不敢再說什麼,卻又急不可耐,只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那卑職斗膽請鈞座先請示蔣總司令,等上峰行文一到,卑職立刻著手辦理盛小姐的出獄手續!”
“上峰行文,出獄手續,”薄聿錚又是一笑,“那得花多長時間?”
那監獄長硬著頭皮開口道:“快則三五日,慢則……”
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好在薄聿錚也不在意,他只是依舊帶著那讓他膽寒的淡漠笑意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萬一在這期間,出了什麼意外,誰來負這個責任?”
“卑職可以確保……”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薄聿錚一個手勢止住了,他只得硬生生嚥下自己未完的話,然後看著薄聿錚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那女子,重又轉過頭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冷冷逼問——
“況且,你以為,看到她這副樣子以後,我還會任她再在這個鬼地方多待哪怕一分鐘嗎?”
那撲面而來的凌人氣勢,讓那監獄長忍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薄聿錚卻不再理會他,徑直轉身,抱起了床上的亦笙。
第六回
“……紹之,我回上海了,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呀……”
見字如面。
她的字不同於一般閨閣女子那般綿軟無力,清秀之下,每一筆部內蘊著勁骨,就如同她的人。
他想起了初讀這封信時心內微漲的熱流,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寫下這句話時,她唇邊那帶了幾分頑皮的笑意。
原想著將手頭的事處理完了就去上海的,也曾想過再見面的情形,三年之後的她,有沒有長大?
卻沒有料到,再一次真真切切的見到她,竟然會在這裡,竟然會是,此情此景。
他抱起她,已經放輕了動作,可她的身子還是忍不住的顫了下,眉頭也不受控制的蹙了起來,卻是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肯撥出痛來。
她在他的懷中,掩藏不住的虛弱乏力,輕得如同貓兒一樣,巴掌大的臉蛋蒼白如紙,彷彿只剩下尖尖的下巴和那雙藏著霧氣的眼睛了。
她的十指之上,都纏著白色的繃帶,而在那明顯是新換上的衣服之下,又還有多少的傷是他沒有看到的,在這之前,她究竟受的是怎樣一種對待?
他的心,不由得一陣發緊。
那王監獄長見事己至此,被逼得無路可走,又見薄聿錚抱了人便徑直往外走去,當下什麼也顧不得了,情急的一把掏出了腰間的配槍,對準了薄聿錚,“鈞座也是黨國軍人,當知道此中紀律,還請鈞座留下盛小姐,不要讓卑職為難!”
其實早在他拔槍的這一瞬間,跟著薄聿錚下來的齊劍釗陸風揚一眾人等,也己經紛紛亮出了自己的槍,而四周圍著的獄警,雖心內驚疑迷糊,卻仍是如同條件反射一般抬起了槍。
一時之間,囚室內外,劍拔弩張。
“紹之……”她有些不安,開口喚他,不願意自己連累到他。
卻剛剛開口便被他打斷了,他低下頭來看她的眼睛,只是問她,“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