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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宋濂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好友。
“那我可不可以多要一盆?”姜衍得隴望蜀。
“表哥,你這麼太貪心,一盆都不給你,由得你把五臟六腑全攪得生痛。”周思儀挑眉地道。
“行,我就要一盆。”姜衍縮了縮脖子,做出受盡欺壓的可憐模樣。
“聽聲音,花車已從前街出發了。”紀允禎隨父習武,略有小成,耳力較宋濂等人強些。
眾人存心要得蕙蘭,不再閒聊,側目往前街看去,人太多,距離又遠,花車看不真切,隱約能聽到樂聲。花車緩緩駛來,樂聲也越來越清楚。那四個樂師坐在馬車內,窗簾往上卷著,只是二樓太高,只能看著車廂頂,看不到人。
花車行得緩慢,這曲子從前街一路演奏過來,已經吹完一次,樂師們略停頓片刻,重新吹起。樂聲悠揚,每曲銜接處並不生硬,彷彿就是一首曲子。
安隅教宋箬溪學樂器時,讓她聽過多首曲子,略聽了聽,就聽出是何曲子,起身走到桌邊,提筆在紙上寫出:《清越調》、《滄瀾曲》。
周思儀自持耳力過人,本以為這次聽曲,定是她出力最大,卻沒想到宋箬溪這麼快就聽出來了,還一寫就寫了兩首曲子來,就生出與宋箬溪一較高低之心,不甘示弱,走過去,也寫了兩首出來,《晨採清蓮》,《江邊暮歌》。
宋箬溪讚道:“周姑娘好厲害。”
“那是當然。”周思儀轉身略帶挑釁地看向宋箬溪,可與她清亮帶著笑意的眼眸一對上,那股子爭強好勝之心減弱了幾分,生出惺惺相惜之意,能有一個同會好樂之人當閨中蜜友定是不錯的事,眼中就露出了笑意,“宋姑娘也不差。”
“哎,你們倆能不能等會再聊天,車隊說話間可就過去了,曲子聽不真切,還怎麼寫得出來?”姜衍怕得不到他心心念唸的上品蕙蘭,著急地催促兩人。
“你急什麼,都寫四首,就差六首,左右一會就全給你寫出來,少不了你那盆蕙蘭。”周思儀橫了他一眼,上前拉著宋箬溪的手,“宋姐姐,我們再去聽曲。”
“好。”宋箬溪就隨她一眼走到窗邊,細聽曲子。
宋濂、紀允祥和俞巧珍各聽出一首,紀允禎和紀允禮兄弟只是比姜衍稍好點,可也是略通,要聽出曲名,比較困難。宋淮和姜衍是一路的,只聽得出這在吹曲子,至於吹得是什麼曲子,那就不清楚了,當然也不關心,他看著扎著各種動物的花車,樂不可支,原來青藤和柳枝還能這般用。
四位樂師畢竟在御前伴駕,技藝高超,先前吹的幾首雖偏,可擅樂之人,就算沒有吹過,可也看到過樂譜,可後面幾首,越發的陌生。
“就差三首了,你們到是聽出來沒有?”姜衍急得火上房似地催。
“我們聽不出,你親自來聽可好?”周思儀惱了,擠兌他。
姜衍雙手按在嘴上,可憐兮兮地看著周思儀。
宋箬溪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周思儀眼中一亮,起身去案上寫下,《佛笑》。看到這兩字,宋箬溪心念微動,想起前一首曲子的旋律似乎在《古佛樂譜》上見,細細回想了一下,確定無疑,提筆寫出《普陀梵音》。
還差一首,就大功告成,可這樂師們已吹完最後一首,緩緩向前行去,停頓片刻,從頭吹起。姜衍雙眉緊鎖,難不成功虧一簣?可他又不敢催周思儀和宋箬溪,怕周思儀使小性子,急得直搓手。
宋濂等人對蘭花興趣不大,十首曲子寫不寫得出來,他們不在意,專心的欣賞花車。
宋箬溪和周思儀同時提筆在紙上寫下《江水共潮聲》五個字,抬頭相視一笑。
“周姑娘與溪表妹平分秋色。”紀允祥讚道。
“別說閒話了,快多抄幾份送上去,一會好去領蕙蘭。”姜衍邊說邊拿紙過來抄曲目。
“最多也只能抄兩份,多了可不行。”宋濂道。
“為什麼?”姜衍不解地問道。
“我們是表兄弟同來看花車遊街,必會坐在一起,這曲目定是集眾人之力才寫出來的,抄多份,會讓人誤會我們是想騙蕙蘭。”宋濂解釋道。
“是這個理。”紀允禎點頭道。
“表哥,這下你沒轍了吧?”周思儀笑道。
“衍三哥,你就只要一盆蕙蘭,換再多也與你無關。”紀允禮見姜衍愁眉不展,出言想勸。
宋淮鄙夷地斜了紀允禮一眼,道:“黃毛小兒,不懂事,這蘭花放在官花坊裡,衍三哥要進去不容易,可若是被表哥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