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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冷,又下起了雪,要是凍出病來,還要花銀子請大夫,就命下人送了些炭給柳姨娘和宋箬湖用,只是那炭卻不是往年用的上等銀絲炭,而是下等粗煙炭,燒起來煙霧騰騰,猛看去,到是象仙境,就是有點嗆人。
宋箬湖被嗆得眼淚直流,委屈得要命,決定要向宋綏告狀,但是門鎖著她出不去,坐在房裡絞費腦汁地想法子,就想出了這個火燒被子的笨法子,她覺得這個肯定能引來宋綏。
春燕搶奪不及,看著被子被燒掉,怕這位大姑娘發起癲來,燒完被子燒房子,趕緊來向紀芸稟報此事
“她為什麼要把被子丟炭爐裡燒了?”宋箬溪訝然,宋箬湖該不會被關得太久,關瘋了吧?大雪天燒棉被,她晚上蓋什麼?
紀芸眸色微沉,向後靠在引枕上,道:“行了,你回去吧!”
春燕行禮退了出去。
紀芸端起茶杯,微微垂瞼,慢慢地品茗。
宋箬溪眨巴著眼睛,偏著頭看著她。
“溪兒,你覺得這件事要如何處理?”紀芸笑問道。
“再送床被子給她?”宋箬溪不確定地答道。
“不許偷懶,好好用腦子想想。”
“沒偷懶,用腦子想了。她已經被禁足,總不能再禁足,難道又拿戒尺打手掌?”
紀芸輕嘆一聲。
秦孝家的用火筷撥開炭火,取出裡面燒著的板栗,剝好送到桌,笑道,“太太,您別這麼心急,姑娘還小,沒經歷過這事,她怎麼會處理呢?您慢慢教姑娘,姑娘聰慧,必是一點就通。”
“秦媽媽說的不錯,我可聰慧了,娘,你教教我,我定好好學。”宋箬溪涎著臉湊到紀芸面前笑。
“溪兒,娘真希望,你不用學這個。”紀芸神色黯然,眸色沉沉,宅門裡的這些腌臢事,能不經歷,是一種福氣。
宋箬溪知紀芸為著家裡這些糟心的事難過,可是事實已經這樣,勸無可勸,只得笑道:“娘,女兒多學點東西也沒什麼壞處。”
紀芸看著面前嬌嫩如花的女兒,眸色微凜,她受的苦,絕不讓女兒再受,只是易家兄弟能爭氣,透過春闈,她就促成這樁親事,把女兒嫁到那種人家,就不會有妾室庶子庶女的煩惱,孃家有兄弟扶持,定能讓女兒一生平安如意,當然在此之前,一定要把那該死的宋箬湖嫁出去才行,坐起身來,道:“秦孝家的,你去找兩個機靈點的小婢女在老爺回院子的路上等著,該怎麼做,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辦。”秦孝家的欠了欠身,退出房去。
“娘,你是要她們把這事告訴爹爹?”宋箬溪問道。
“大姑娘燒被子是要讓你爹爹過去,女兒為了想見父親,大雪天燒被子,我怎麼忍心呢?當然要幫幫她。”紀芸勾起一邊唇角,狡詐地笑道。
宋箬溪蹙眉,“娘是要爹爹去處置這事?”
“那個是他嬌養的女兒,當然由他去處置比較好。”紀芸往後一靠,“榮蕎,去多拿幾床上好的絲棉被送給大姑娘。”
榮蕎答應著,到庫房裡拿出三床絲棉被,親自送去給宋箬湖,“奴婢給大姑娘請安,大姑娘萬福。”
“你來做什麼?”宋箬湖瞪著一雙被煙火燻得全是眼淚的眼睛看著榮蕎。
“奴婢來給大姑娘送棉被的,太太說了,家裡別的沒有,這樣的棉被庫房裡還有幾十床,大姑娘燒完了這三床,遣人去告訴奴婢一聲,奴婢再給大姑娘送來。”榮蕎笑盈盈地道。
宋箬湖恨恨地道:“你別以為我不敢燒。”
“大姑娘,老爺還有一個時辰才回來,大姑娘可別燒得太快了,免得白燒。”榮蕎神色未改,笑容滿面地屈了屈膝,“奴婢告退。”
傍晚,宋綏從衙門回來,在回院子的路上聽到了幾句閒話。
“哎哎,你聽說了嗎?大姑娘在房裡燒棉被。”
宋綏微愕,停下了腳步,側耳細聽。
“聽說了,大姑娘嫌太太給她的炭太少了,故意燒棉被取暖。”
“兩車炭還少啊?其他三位姑娘都只有一車炭呢。”
“我聽那些姐姐們說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為了省炭,都是烤小火的,只有大姑娘,爐子裡的火燒得可旺了,連牆壁都是滾燙的。”
“嘖嘖嘖,好過份。”
“太太聽說大姑娘燒了棉被,怕大姑娘冷著,就讓榮蕎姐姐送去了三床棉被,大姑娘又給燒了。”
“又燒了?大姑娘可真是,嘖嘖嘖,府裡就是有再多銀子也不夠她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