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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月亮輕輕閃了一下,一個人影出現在院子裡,然後又離去,不留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卷:尾聲

噓,沒有人看得見我7(結局篇)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巫言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睛,視線終於變得清晰了起來,天花板是淺淺的藍色,桌布也是熟悉的藍色碎花,不再是光禿禿的舊式木牆,也沒有了塵土的味道。

巫言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父母回到了家中,女人走進巫言的房間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說:“歡迎寶貝今天終於畢業了。”

畢業了?巫言的腦子仍舊有些不清醒,怎麼今天才畢業呢?輕輕推開母親的懷抱,巫言皺了皺眉頭。

感覺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很長的夢裡好像過了很久,和森諾的相處漸漸回到了腦海中,巫言還可以清晰地記起兩個人初次見面的時候,那種恐慌,還有後來每一次的相處時那種微妙的改變;她還可以清晰的記起來,第一次發現沒有人看得見自己的那種迷茫和慌張。

“媽,你看得見我嗎?”巫言低著頭,輕聲問道。

“嗯?”女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隨即笑道,“又說什麼傻話呢,當然看得見了。”

巫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沒有想象中的興奮感和夢裡劫後餘生的感覺,而心裡,為什麼會像遺失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難受呢?一切,都只是夢嗎?那個叫森諾的男孩,他真的,不存在嗎?

正當巫言鎖眉思索的時候,巫言的父親忽然說:“對了,巫言,咱們家門口怎麼放著一條手鍊呢?你去看看是不是你掉的。”

巫言驀地起身,迅速開啟了門,是一條手工編織的手鍊,上面串著幾顆黑曜石,泛著光。巫言緩緩地蹲下身子,顫抖著雙手捧起那條手鍊,不對,著一定不是夢,這條手鍊…不就是森諾存在的證明嗎?

巫言留下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就奔跑著出了家門,一如第一次見到森諾那個晚上一樣慌張和匆忙,不同的是,街道上的人頻頻回頭,看著這個瘋了一樣狂奔的女孩。

巫言感覺到了風吹亂了自己的頭髮,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髮絲,總之前方的路都變得模糊了起來,失焦了一樣的斑斑點點,手裡緊緊握著那條手鍊。

就在進入鬼宅子的前一刻,巫言忽然停了下來,雙目盯著鬼宅子的外觀,爬滿了爬牆虎,看起來又老又舊,還有一些神秘的氣息,鐵門有些繡了,巫言緩緩地抬起了手,臉上不知不覺中掛上了淚痕,而她自己卻並不知道。

推開鐵門,“吱吱嘎嘎”的響聲中,巫言的心跳也跟著不規律起來。院子裡的玫瑰花也還是開得燦爛,沐浴著下午的陽光,帶著一些金黃色的陽光,卻沒有了太陽雨時的豔麗。

開啟鬼宅子的門,巫言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擺設,沒有絲毫的不同,塵土在陽光下飄舞著,巫言一步一步地踏進了屋子裡,屋子裡沒有人,就像是很久很久都沒人一樣。

她沒有停留,一步一步走到了二層,推開了森諾臥室的房門,空蕩蕩的房間,再也沒有了森諾。

巫言盯著房間裡的一切,窗臺上的花朵忽然晃了晃,輕微的幅度卻被巫言撲捉到了,午後,無風。

巫言忽然咧開了一個笑容,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她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嘴唇動了幾下:“我雖然看不見你,我卻知道你在。”

拿起筆,巫言在窗臺邊的桌子上寫了一些字:

原諒我,我看不見你了,或許永遠也看不見了吧,但是,你不孤單,彩虹的彼端也應該是晴天吧…不寫了,眼淚要掉下來了。

隨後,巫言轉身離去,不帶有一絲停留,而就在她轉身的一刻卻並沒有看見,一滴水,掉落在了那些字的旁邊。

這天,無風亦無雨。

森諾看著桌上清秀的筆跡出神,手輕輕撫摸著文字,忽然也笑了,在底下寫下了一句:是,我不孤獨,我終於學會了微笑。

“為什麼讓她走進我的世界,又離開了呢?”森諾對著空蕩蕩地房間問著。

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後,男子有著白色的頭髮,穿著一件白色希臘式長袍:“你終於明白了自由的意義嗎?”

“嗯,”森諾應了一句,轉過身面對著男子,“既然要讓她離開,為什麼還要讓她來過?”

束縛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說:“因為本來自由便是透明的,你若想要自由,就要首先學會面對生命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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