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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你朋友!”雲卿之忽然大喊一聲,滿臉通紅。
那個個頭只有半人高的僧人緩緩朝向雲卿之:“怎麼不是呢?師弟。”
小隱等人皆驚,這個僧人雖身形矮於常人,但單看面容,不過四十開外,怎會叫雲卿之一聲師弟呢?想不到雲卿之叱道:“自你叛出師門後,我便沒你這個師兄了。”
“但我卻一直牢記師門之訓,沒齒難忘。”那人依舊笑著,面上除了那一絲嘴角的弧度,再無其他表情。
“你們先進去!”雲卿之低呼一聲,猛地將手裡那抔土仍了過去。細石沙粒在他手中化成一道整齊的弧線,顆粒相凝,利箭般飛射而去。
“白虎飛沙,青龍上草,我的好師弟,你都一併使來吧。”那人仍是不動,穩穩地擋在門前,只一抬手,便將當面而來的那抔土打了回去,一時飛沙走石,皆成齏粉。
那個矮小的身影有若磐石,頗有幾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蘇乘盛第一個展動身形,長劍出鞘,一手端凝的承英劍法在他使來有若崔巍之山,人影未至,劍氣已將那扇門震的搖晃生響。劍尖直指那僧人的面門,倒不見得多麼花哨,可是氣道之沉穩,絕不遜於僧人的磐石之態。
“承英派?”僧人微一皺眉,忽然橫跨一步,不偏不倚地閃開。大門讓出了一角,他看著蘇乘盛第一個從己畔閃身而過,小隱與顧年緊隨其後,他倒也不攔,只是抬目望向雲卿之,皮笑肉不笑:“幾個小朋友都走了,師弟,你得陪我。”
他居然把蘇乘盛也叫“小朋友”!小隱只覺得分外好笑,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尤其當她進了前廳後,便立時屏住了氣息,再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
廳里正坐著一個枯瘦如竹的僧人,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當他站起身的時候,足有一人半的高度,讓人只能仰頭去望。但那張蠟黃的臉,讓人一望之下便胃裡泛酸,再加上他的陰鷙眼神,單隻站在那裡,便陡然讓整個前廳的溫度降到了初雪時分。
顧年一個眼色,示意小隱退至牆角,但小隱身形尚來不及動,就瞥見五枝利箭擦向自己面頰,火辣辣的一股熱風燻得雙眼生疼。待她後背撞至窗欞、退無可退時,才看清那是僧人的五指,有若鷹爪!
若那五指再進半寸,小隱的臉上立時便要多出五道血痕!
清風徐來,不偏不倚地擋在小隱面前,陰厲之氣陡減,小隱暗中喘出一大口氣,趕緊腳底抹油似的一個閃身,感激地瞥了蘇乘盛一眼。是他豁然而出的劍氣,帶著幾分春風拂面的暖意,柔和而不失堅決。
廳內燭火明滅不定,兩道人影交錯而過,立時分開,小隱只覺眼前一花,窗裂、柱斜,明燈墜地,碎成數片。待蘇乘盛和僧人各自在牆的對角站定後,整個前廳陷入死一般的靜寂。
“你們先走!”蘇乘盛眼睛一眨不眨,低聲道。
小隱犯了難。她與顧年就在兩人中間,看上去頗有大開大闔之勢,實則既是危區,也是死區。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們竟在無意間促成了對角微妙的平衡,不是不想走,是生恐一走即見血光!
“走!”顧年一字落定,當即攜起小隱,步履生風,直指後殿。
便在他們邁步之時,僧人身動,蘇乘盛劍起,兩道勁風在小隱身後相交相擊,似有金戈激盪。她束起的長髮猛然散開,披了一肩,細碎的髮絲打了一臉,她卻不敢回頭,生怕自己再邁不開腿。
前廳的門發出吱呀的聲響,喑啞而沉悶,在最後一道縫即將消失之前,小隱終於回頭,熱淚瞬時湧了出來。僧人的一指穿透了蘇乘盛肩胛,鮮血從那具被捅出一個洞口的身軀裡湧了出來,汨汨不止。而蘇乘盛的長劍亦橫過僧人手腕,腕骨一折,卻猶不肯斷,剩下些皮肉還掛在腕間,整個手掌搖搖晃晃地垂了下來。
兩敗俱傷,而僧人之傷尤為慘烈。
在前廳的門終於合攏得透不過半點光時,小隱心想:若此戰蘇乘盛能勝,他的武道勢必更上一層,那是痴迷之人最好的慰藉。
她幾乎是被顧年拖著步入了後殿。
殿內空無一人,唯見正中一尊須彌座,上置金身佛像,兩側靠牆供著十八座金鐵鎏金羅漢像,威風凜凜地審視著兩個不速之客。
忽有指尖伸至眼前,小隱下意識地格擋,竟見顧年。他手緩緩撫過小隱披肩的長髮,一語不發,只是將她散落開來的髮絲別在了耳後。小隱抿嘴低頭,亦不作聲,沉默地讀著空氣中的心思。
忽然,顧年身形疾轉,因太快太急之故無意間扯下了小隱一根髮絲,她皺眉抬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