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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隕安輕笑:
“若論富庶,東嘉怕是還差了西楚一些的。只是自四年之前,東嘉的月夕便開始辦的比元宵熱鬧了。”
韓素捏起秦隕安胸前一縷髮絲,把玩了起來。
“四年之前?莫不是王府開始興辦月夕之宴那一年?”
“不錯。”
“果然都是你們這些王侯的錯,百千年的傳統就這般給換了。”
又是輕笑,開口極是溫柔。:
“你不也是王侯嗎?素素郡主。”
韓素亦是一笑:
“嫁你之後我才算王侯,此前亦不過是個山間的野丫頭,掛著郡主的名號其實卻成日光著腳丫子在山野裡跑。對了,那四年之前你又是為何開始設宴?”
“卻是因為蘇毅,他愛極了月夕,那時苦求了我許久。”
韓素神色之中染了幾分古怪,開口竟有幾分泛酸:
“你為蘇毅費盡心思興辦了一個冷清節慶。。。”
秦隕安敲上她的腦殼:
“你這個小腦袋在想些什麼?蘇毅只是得了我的首肯,至於月夕的佈置、祭禮、燈會皆是他來料理。不過今年,倒是辦得有些異常盛大。”
“莫不是他家王爺‘嫁了人’,心裡難過便尋思著乾脆把宴席辦得更大些,好叫他家王爺還能注意到他。”
秦隕安埋首在她發中低笑:
“你這丫頭,怎這般的酸,連蘇毅的醋你都吃。”
他說著,一手輕捏她的下巴,引她轉首望他。
韓素被他這番驚住,抬目卻望見他眼中盈盈情意泛著漾著,似那潺潺春水將她層層包裹。心口忘卻節拍。他緩緩覆下了身來,遮住身後宮燈光影。夜風自窗外吹入幾絲,他撫開韓素面上幾縷墨髮。唇觸上了唇。
他在她唇瓣之上輕輕摩挲,探察其上絲絲紋路,再淺淺的在每一處落下輕吻,綿軟的、溫柔的、繾綣的。韓素尋不出一絲對抗的氣力,卻扶到他的背後擁緊了一分。他似不知足,微微啟口含住她的唇瓣,舌尖輕描著、淺吮著,緩緩探入她的口中,輕撬貝齒,描畫、逗弄、糾纏。呼吸與呼吸膠結在了一起,韓素輕輕回應著,輕輕回應著,忘卻了身後搖曳的燭光,忘卻了一側翩飛的窗簾,也忘卻了滿城滿國靜守的山雨欲來。
只是纏綿之中,她倏然覺得,夜色,如此靜好。而輕擁著她的男子,在背後握緊了她的一縷髮絲。
作者有話要說: ~\(≧▽≦)/~
☆、入宮
時年月夕,天師符騰密將南越世代嚴守的極為高超的冶鐵之術傳遍天下。這般作為,是因畏懼他如約將冶鐵術交予弈梓軒後,西楚會成為天下唯一一個擁有此術,又有足夠鐵礦使用此術之國。若是那般,天下四國維持了數百年的平衡必將被打破。於是他索性將這術法散播,讓其餘兩國與西楚間的國力維持相當以換暫時的和平。
符騰的這番做法算是成功。除了弈梓軒在得知訊息之後大怒一場,其餘各國如他所料開始鍛造新式的鐵器,天下也得以暫且維持一派平和。
在此平和之下,韓素之處卻起了一絲的風波。
這日正是夜半,韓素與秦隕安本已睡下卻忽因宮中來人被喚醒:秦懷憂急宣韓素入宮。
聽得旨意,秦隕安難得有幾分不悅,夜半傳召女眷入宮本是荒唐,他本意與韓素同去卻被她壓下。
“大約不過是問些長姐的事,你若同去反倒不便。”
說罷,便轉身入轎,隨那宦人進了宮去。
韓素踏入未央宮時,秦懷憂正闔目斜倚在龍座之上,一手託著頰也不知是眠是醒。
今日一見,他面色遠不如前次所見的好,極年輕的臉竟現出幾分難掩的憔悴。或是聽得她的腳步,他緩緩睜眼,目中竟滿是虺頹。
韓素斂目叩下了身去:
“妾身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還不及完全拜下,卻被急急衝下殿來的少年皇帝攔住。
“皇叔母切莫如此!皇叔與皇叔母皆是朕的長輩,若是情狀稍稍一換還應朕向皇叔母行禮才是。”說著他竟後撤一揖。
韓素見此一震,倏即跪下連番叩首:
“陛下切莫如此,妾身如何當得,如何當得。。”
秦懷憂將她扶起,哈哈一笑:
“看樣子是朕嚇到皇叔母了,是朕的不是。”說著朝殿側招了招手,“快給皇叔母賜座!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叫皇叔母站了這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