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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得不重視幾分。
阿雲今日倒不同往常一般著著男裝,而是換上了一套豔紅騎裝,是她從不曾穿過的張揚顏色,正像那。。嫁衣。
易燕南還未走近便已被那鮮紅灼了眼睛,不,不只是眼睛,怕是連心也被灼了,否則為何此刻它會跳動得如此不知規矩。他望著一襲紅衣,走近前去面上竟忍不住牽出了笑。
“阿雲。”溢位口的一聲喚竟將易燕南自己都嚇了一跳。
阿雲偷偷回他一笑,卻似有安撫之意,隨即同眾臣一道向他行禮。
阿雲今日竟還施了些粉黛,淡著燕脂勻注 ,是一時的豔溢香融,美得透了幾分妖冶。她極少如尋常女子一般花時間梳妝打扮,今日倒難得起了心思。
與眾臣寒暄一二過後易燕南先進了洞穴,卻留下一群幕臣在外左右交換著言詞。唯有阿雲似是被遺落在外。
近來幕臣們對她可謂多有怨懟,這卻是從易燕南不久前再不肯叫她師父並且全數斷了與他那些紅顏知己的來往開始。
阿雲與易燕南相依為命十年,因著如今易燕南手下的幕臣過半是她召集而來,她甚至可稱是易燕南這一方勢力的基石,只是隨著眾臣越發看清易燕南對她的過重倚賴,她便越發成了他們眼中易燕南成事的障礙,畢竟為人主者本不應對任何人、事生出過度牽絆。於眾臣眼中阿雲早已是牽絆了易燕南過多,如今易燕南對她起了求娶的心思便也愈發的叫人看她不順眼了。
眾人在外又待了片刻,卻是聽得辰時打更之聲才按著易燕南的吩咐陸續入內。
阿雲是最後進入的。洞內的光線微有些昏暗,她稍待了片刻才得以將周遭情狀看個清楚,卻是瞧見了身側老臣們滿面的狐疑,一時心上竟隱有不妙之感。她蹙眉輕舒一口氣,輕撥開前方的人便是站到了下到洞中的石梯頂端,朝洞穴中心望去便見易燕南面上掛著春風得意的笑,朝她悠然的揮了揮手。
阿雲暗暗甩他一個白眼,又抬首望向頭頂原自下方看去只有方寸大小的天穴卻驚得身形不穩的顫了兩顫——那穴口竟比原先的還大了百倍,且被鑿成了個極大的、牽連、蜿蜒的、看不出形狀的縫隙。
阿雲心思輾轉幾番,一邊壓制心頭髮作之慾,一邊還百轉著思索那易燕南究竟在弄些什麼把戲,眼前卻是忽的一陣刺目的亮堂。她抬手遮在額前,指縫之間灑下的縷縷陽光間卻映著被易燕南越鑿越大的那處大穴。她心頭忽生出一抹異樣,耳中響起身側幾名幕臣詫異的驚呼。她垂首向洞中望去。
洞中灰黑的泥土地上印下了金黃的三十二字,那泥土之上還沾染著清晨尚未散去的露珠,初時看不清明,陽光傾灑之下便泛起了耀目的四散的霓虹之光,自遠處看來似是那金色的字跡盪漾了層層彩色的波光。石梯之上的紅衣女子朱唇輕嗕,目中銜著溫雅和婉的點點光華。她沉默著,沉默著,卻終是低低喃起了那昏暗之中的明麗字跡。
“擐甲之執,
惟祁與子,
計無復之,
唯可束手。
情衷既與,
之死尤子,
絕願相偕,
天涯共老。”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寫了一首酸詩,還是藏尾詩,居然就這麼發上來了,【捂臉】我真是太勇敢了【遁走】。。。
☆、偕老
擐甲之執,
惟祁與子,
計無復之,
唯可束手。
情衷既與,
之死尤子,
絕願相偕,
天涯共老。
阿雲一直不肯承認她與阿南之間有著超出師徒情分的東西。其實她不是不肯,她是不敢。便如素兒曾對她一語道破,她的顧慮實在太多:師徒的名分、君臣的身份、許多許多。只是這一刻,站在那個昏黑的洞穴之上,她卻忽的有些記不起來了,究竟是些什麼東西阻隔在了她與易燕南之間。只是轉瞬她卻在呆愣之中暗暗驚了心:這樣的“記不起來”真是有些危險的,真的是,十分危險的。
半月之前,易燕南要了這處洞穴說是要修補成集會的場所,卻原來他從一開始便是別有打算,原來自半月前阿雲第四次拒絕了易燕南要她嫁他的請求時,他便已有了做第五次求娶之意。
阿雲心中的許多顧慮他想必是清楚的。不然,便不會用這豔陽寫下這段話語,便不會以此告訴她他披甲上陣、爭權謀利所求的不過與她相守;告訴她他亦曾企圖掙脫這糾結情思,到最後卻仍只得束手淪為這情劫刀俎;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