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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謊話說下來,獨獨忘了門是蔚緦從裡頭鎖起來的,皇帝的眼神可真夠好哪!
話說到這份上,再撒謊便是欺君了,溫涵之嘆息道:“本不該有瞞陛下,只因這個院子住了一位遠親的侄子,年紀尚小,不懂規矩,怕他出來衝撞了陛下,故而囑他留在屋子裡。先前謊言欺君,請陛下降罪。”說著,雙膝微屈便待緩緩跪下來。
方荀心裡那叫一個得意啊,轉來轉去,總算還是讓朕轉著了!他一開心,哪還會當真去追究溫涵之先前的撒謊欺君,忙不迭扶起恩師,笑彎了眼:“些許小事,何來欺君之說?老師的親戚便是朕的親戚,請這位侄公子出來見見面吧!”
輔國公聽他說得直接,不好再推卻,只得隨他進了小院,來到門前微叩三響:“緦緦!”
蔚緦正在屋裡頭忙活著給毛毛餵食喝水,隱隱聽到外頭有人聲,正覺好奇,待要出門瞧瞧,便聽到大哥溫厚的聲音響起,禁不住眉開眼笑地跑過來開門:“大哥,皇帝。。。。。。”話說了一半,頓時張口結舌地愣住。
門外立了三個人,溫涵之站在門邊,笑容有些勉強。廊下杵著的兩位,其中一位蔚緦熟悉的很,便是在金陵時結識的易揚易大護衛;另一位蔚緦也是認識的,正是溫涵之病重那晚領自己進國公府的當朝天子、一國至尊。
蔚緦出了門,方荀臉上的笑意更深,上前兩步彬彬有禮地打招呼:“公子可還記得朕?”
蔚緦覺得皇帝的笑容令人很不舒服,忍不住皺眉:“不記得了!”
皇帝怔住,不防少年如此爽快,半點不留情面!不死心待要提醒於他,卻聽溫涵之開了口:“緦緦不可無禮,陛下當前,還不快快參拜!”
蔚緦很聽輔國公的話,果然規規矩矩地彎腰行禮:“草民參見陛下!”跪是不能跪的,除了父親,這天下誰也不跪。
皇帝摸了摸鼻子,擺擺手:“不用多禮!”這孩子倒是傲得很,老師讓他參拜,膝蓋竟是彎都不彎!好好好,脾氣正對朕的胃口。
屋子裡撲愣愣飛出一隻鴿子,停在少年的肩頭。蔚緦抬手摸了摸鴿子頭,指向院子裡一棵銀杏樹頂:“毛毛,你住那兒去。”
雪鴿轉了轉眼珠子,似是聽明白了小主人的吩咐,果真撲打著翅膀飛出滴水簷,衝上銀杏樹梢。
方荀沒話找話:“這鴿子當非凡品,通體雪白,是公子養的嗎?”
蔚緦瞧了他一眼:“不錯。”
方荀又想摸鼻子,怎地這孩子說話如此簡短,底下朕該怎麼開口呢?唉唉唉,早知如此,應當在宮裡多多想些話題,也不至於現下杵在這兒找不著南北。
溫涵之見皇帝辭窮,遂爾緩緩開口:“緦緦,陛下想瞧瞧府裡新栽的青竹,這便過去了,你呆在屋子裡不要亂跑。”
蔚緦正要接話,卻聽皇帝急急道:“何必讓緦緦一人留在此處,不如隨我們一起逛逛!”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可不能三兩句話便分開。
溫涵之皺皺眉,皇帝金口玉言,自己如何能夠反其道而行之,一時默然,既不說讓蔚緦跟隨,也不說讓蔚緦再進屋。
少年何其機靈,前後連貫地想一想,再看看輔國公此時的神情,心下頓悟,看來大哥必定是不想讓自己與皇帝接觸!嗯嗯,不接觸也好,看這人滿臉地不懷好意,弄不清楚在打什麼壞主意,還是少接觸為妙。
等等,他是皇帝呀,若是得了他的允許,不要說進宮,在宮裡想怎麼逛怎麼逛,那麼。。。。。。
可是,大哥不願意自己與皇帝接觸呀,怎麼辦呢?蔚緦左想想、右想想,抬頭瞧見另三個人都在眼睜睜地等著自己的回答,轉眸又瞥到溫涵之眉間川字微起,不由嘆了口氣,還是不要惹大哥不高興的好,反正方晏答應了帶自己進宮,早進晚進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想通了便即搖頭:“不去了,昨晚沒睡好,沒精神得很,想睡一會兒。”
溫涵之微微一笑,這孩子聰明得緊!方荀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未曾歇好啊。。。。。。”
蔚緦的回答很巧妙,他明白溫涵之不希望他與皇帝有所牽扯,索性把話說得開了。不想陪逛是因為困了,困了便需歇息,歇下了即使皇帝打消了逛竹林的念頭,想進他的屋子閒聊也是不便,總不能蔚緦躺在床上與皇帝說話吧!
其實少年頗有心機,皇帝的態度現下如此,前番國公病時自己對其不見半點恭敬,皇帝不僅不責怪,反而笑嘻嘻地渾不在意,不是這個一國之主腦子打結了,便是他對自己另有所圖。
再想想初次相見,門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