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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對學長的話感到真正不悅。她握緊手中的小盒,抿唇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這麼做。”
她想做的,只是重新定位兩人的平衡點。
知道自己懷孕前,她認為分居、分手可以讓彼此退回一個安全的角度,廷亨不用自責內疚,也不用再擔著朝三暮四的罵名;她不用擔心受怕哪天忽然被嫉妒矇蔽,成了一個連自己都接受不了、令旁人退避三舍,成天只會疑神疑鬼的討厭鬼。
嫉妒就是這麼可怕,一旦陷入那樣的思考漩渦,一舉一動都會成為傷害,一言一語都變得多餘,真到那時,廷亨會怎麼看她呢?他們之間豈不真真正正只剩折磨與難堪?
她不想,不想走到那一步。
……後來發現懷孕的事,她一度逃避,也亂過陣腳。可如今已慢慢能正視改變不了的事實,冷靜理性地想清楚合理、對大家都好的解決方式……
她從未想過要去懲罰誰。
那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並不是看見廷亨痛,她就會比較好過……
丁守文看著她低垂的臉蛋,總是溫和的眼眉間,染上少見的慍色。
廷亨痛恨旁人置喙,寧真在內心深處不也討厭極外人指點東指點西?要分要合、要怎麼分怎麼合,究竟關別人什麼事了?他們都想大吼,可當一段感情牽涉到太多人參與,顧慮太多,沉默才成熟,沉默才是唯一不傷人的解答。
是做得過頭了……丁守文想著。可不做得過頭些,廷亨哪裡能放下口舌之爭,寧真又如何肯褪去太過乖巧順從的表象?
“不是隻有被傷害的一方才會難受的,寧真。”丁守文不想欠廷亨,更不想見到寧真縮排烏龜殼裡,斷絕喜怒哀樂,成為一個沒有感覺的人。所以再不動聽,他還是要伸手握住了她僵硬的雙臂,轉向自己,他說道:
“哪怕只有一刻的念頭也好,你想過離開,想過把心封起,對廷亨來說就是最大最深的懲懲罰。”
【第十章】
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嗎?
離開商場,馬廷亨走向相隔兩條街的停車場。
腿上的痛忽強忽弱,他有點麻痺了,但漸漸感覺膝蓋有些彎不起。這行走姿勢令他聯想到了外國驚悚電影中的殭屍,一拐一拐地卻戰力驚人,在夜裡的路燈下特別容易引起路人側目。
直覺摸向了胸前的西裝內袋……過去一個星期來,他吃止痛藥的次數連自己都被嚇到。曾和人開玩笑說,也許再過不久他就得用輪椅代步,看來有機會一語成讖。
大掌在胸前按了又按,忍不住低咒出聲。
想起剛才在餐廳裡腿痛忽然發作,打碎了只杯子,止痛藥可能落在那兒了
馬廷亨努力回想車上有沒有備用的藥,如果他記得沒錯,這附近是沒有藥房的。
“唔……”一陣痛意襲來,他單手緊擰在腿上,停下腳步。褲袋中還有裝著戒指的紙盒,提醒著自己的狼狽又可
好不容易的相約,無關公事的約會,他們卻都沒能坦誠,分明該是最重要的話語,卻太過在意周遭、被太多雜事打斷,然後放在心底的話就只能一直留在原處。
會不會……其實沒有所謂的最好說話的時刻、最適合表白的場合,只有說不說得出口,以及對方是否願意聆聽話中真意。
果真如此,他現在、這一刻就想打電話給寧真,叫她馬上離開餐廳,馬上離開在一旁幫倒忙的丁守文,到自己身邊來。
從口袋中執起的不是手機,是戒盒。他很擅長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也靠這技能生存至今。究竟,握著一枚戒指的男人,話該怎麼說,才令人安心?他想不到。
如果婚姻最後變成了一種形式,一種只是讓旁人認同的儀式,他還想要嗎?他不知道……
停在原地很久,馬廷亨嘆了口氣。才想將戒指收回,身後一輛疾行的機車呼嘯而過,擦過側邊。他左腿一軟,伏地。
手中的小盒飛了出去。
馬廷亨眼睜睜地看著盒子落地彈開,戒指掉出,圓圓的戒身滾呀滾、滾呀滾……滾進了臭水溝。
他傻了。
一點、一點、一點,雨滴落在了頭頂、面上,他真的傻了。
他該寫個慘字吧。
怎麼走,或是爬到停車場,馬廷亨有點不太記得,來到車邊,他掏出鑰匙開了車門,彎身翻找止痛藥。
沒有沒有沒有……翻了個大白眼。以他一整晚的遭遇來看,這已經沒什麼好訝異的了;他的腿這麼痛,應該也開不了車,從停車場走回大馬路攔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