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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道士這邊更棘手,犯花哭個不停,好像要把一直以來積壓的怨氣都哭走,畢竟她一直忍耐裝作若無其事的忍了很久了。道士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先挨著犯花坐在樹下,看著縣太爺那個突出顯眼的位置,突然道:“徒弟,咱倆一起還俗怎麼樣?”
犯花的啜泣停頓了一下,露出還掛著淚珠的小臉看向道士,壓著嗓子道:“什麼?”
道士還是看著縣太爺的哪個方向,身體卻緊張的有些僵硬:“還俗了,我娶你。”
犯花用袖子擦了擦淚水:“哪有你這麼安慰人的。”
道士轉過頭來看著她:“我說真的,咱倆一起還俗,你嫁給我。”
犯花錯愕的看著他,一時之間驚得大腦一片空白。
夜半三更掀簾過
道士不見犯花回答,氣餒道:“你不願意就算了,當我沒提過……”
話音未落,餘光裡突然有一個人一下子站了起來,不禁側目看去,不厚道的笑出聲來——只見縣太爺頭上頂了個香蕉皮,正一面伸手拿下來,一面有些惱火的往後看著,尋找著始作俑者。不過他身邊的富貴小姐好像悄悄跟他說了句什麼,縣太爺猶豫一下,居然坐了回去裝君子,不追究了。
縣太爺剛坐下沒一會兒,又一個桔子皮丟在他腦袋上。
道士早就站起來一直死盯著看是誰丟的,上一個雖然沒看見,這一個他看的一清二楚:“命犯桃花,你弟弟給你出氣呢。”
犯花想看的時候只剩縣太爺惱火的頂著桔子皮站起來環視身後一眾無辜的鎮民,縣太爺那個與眾不同的位置,後面這一大片的無辜老百姓肯定是什麼都看見了,大氣都不敢出,其中就數花老三和花老五表情最無辜。
縣太爺這麼一怒,臺上也不敢唱了,幾個戲子無所適從的輕聲的交流了幾句,後面的班主趕忙上來,把她們都拉去了後臺。
“之前那個香蕉皮肯定是你們家老三扔的,我賭十兩。”道士往前邁了一步,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倆人爽朗灑脫的大笑,對旁邊的犯花擺手。
離得近的鎮民聽見道士的笑聲,再加上縣太爺的造型實在可笑,剛才都是怕第一個笑出來擔罪過才硬憋著的,被道士這麼一挑撥不由自主的被感染,也都笑了起來。這一小片笑著笑著連動附近的人也都笑了起來……最後,整個場上的人除了縣太爺和富貴小姐都笑了起來。
犯花用哭的紅紅腫腫的看著道士,道士已經笑夠了,對她道:“命犯桃花,走,咱倆從今以後不住縣衙了。”
犯花是覺得的之後再和縣太爺住在同一屋簷下一定會很尷尬,可道觀被戲班子佔著,他們能去哪呢?不安的扯著衣襬:“不住縣衙住哪裡啊,戲班子要明年開春才會走。”
道士伸手給她,爽氣的笑道:“師父還能找不到地方給徒弟住?別小看當師父的本事。”
犯花看了看道士的手,自己的手微微一縮,把袖擺放在他手裡給他牽著。道士毫不在乎這些細節問題,牽著犯花的袖子先回縣衙收拾東西。
通往後衙的大門處,黑葫蘆已經原地不動的等待多時,見到道士直接將手裡的一隻白鴿子交給他,冷冰冰的不發一言,甚至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道士看了看手裡的鴿子,又看了眼犯花,再等去看黑葫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悄無聲息的不見了;便拿著鴿子走到一邊去背身獨自擺弄了很長一段時間,擺弄的犯花無聊的摳著院牆,不一會兒便去催促他:“我們還搬嗎?”
道士一手放了鴿子,另一隻手匆匆忙忙的藏了什麼東西在懷裡,轉過身對犯花道:“走、走,這就走。”
道士收拾完了自己的包袱從自己的房間過來犯花的房間來找犯花,一推門就看見犯花拼命的扯著床上那個比她整個人縮起來還大一圈的誇張大包袱,登時瞪直了眼,納悶著她什麼時候弄出這麼多東西來,隨手把自己那個癟癟的包袱往桌上一放,指著犯花的大包裹笑得前仰後合:“行啊命犯桃花,你這是打算把衙門給搬空啊,那也得挑值錢的小件兒拿,我看你這麼些怎麼搬得動。”
犯花費心巴力的扛了半天,愣沒搬動一丁點兒,就該般為拖,拉著包袱在地上地上拖著走,像個拉車的老黃牛墾地一樣悶個頭賣力,老半天才拉出去四、五尺,累的重重的喘了兩口氣,靠著包袱喘氣,不滿的對道士道:“你也不來幫我。”
道士笑了大半天,聞言過去把犯花推一邊去,蹲在地上一邊開啟包袱一邊道:“我看看你都裝了什麼東西。”包袱都拆開了才想起來悶頭問:“你這裡面沒有什麼讓人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