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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更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反正摸的滿手都是土,只是比地上寒風大雪的暖和一些就是了。
犯花走得久了,就累了,在靜寂無人的土道里唉聲嘆氣,一面後悔怎麼不帶個火摺子什麼的,一面思量著要不要喊救命試試看。
猶豫著猶豫著,似乎覺得這黑乎乎的土道亮了一點,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前方,還真是亮了,連土道的輪廓都看清楚了,犯花驚喜的往光源看過去,只見一個燒得旺盛的火把遠遠的在衝她搖擺,犯花第一眼就把舉著火把那人給無視了,衝著火把透著無限大愛忘記疲憊的飛奔而去,半路上順便自行腦補了一下舉火把的那個暗暗的人影是道士。
但等奔到那人面前,犯花就囧了。
自欺欺人的結果啊,就是現實大後媽狠狠一腳踹醒你,外帶落井下石的贈送一盆劈頭蓋臉的涼水。
犯花目光囧囧的瞪著這人,伸出去搶火把的手就這麼頓在半空中尷尬的一點一點往回縮。這人,消瘦的就像個掛衣服的木頭杆子,平平凡凡的一張臉的左半邊卻淡淡的透著青綠色的鱗形花紋,就像是面板下長著一層鱗片,而這人臉皮又太薄,隔著一層皮硬生生透出來的那種。
那鱗片,夜裡……會發光嗎?犯花徹底的縮回手,就算這火把很亮,看不出那鱗片是不是真會發光,她還是總覺得這人臉上的鱗片是會發光的。
這樣一張臉,放在哪裡都夠嚇人的,鱗片也知道這一點,犯花沒奪路而逃他已經很意外了,有幾分欣慰的把手裡的火把交到她手裡,自己在黑暗的、迷宮一樣的土道里輕車熟路的走在前面,背對著犯花淡淡道:“我帶你出去。”
臉雖然很可怕,但聲音卻出奇的溫柔清淡。犯花深吸口氣,兩隻手舉著重重的火把跑過去,和鱗片並排走,還緊張的多此一舉的解釋:“我怕你撞牆上。”
鱗片意外的繞到犯花的左手邊,低頭笑道:“你不怕我?”
“你是好人。”
鱗片淡淡的笑。
犯花發現對鱗片來說,有沒有火把似乎都沒什麼大關係,就像有時候犯花累的會走慢幾步……嗯,也可能是一大截,鱗片還是原速度往前走著,該拐彎的時候照樣拐彎,從來不撞牆。不過經常是他一拐,犯花沒看見,就路過那個岔路筆直的走過去,走出去好幾米才被掉頭來找她的鱗片找過來帶走。
“還有多遠啊。”犯花已經很累很累了,累的連光是站著都覺得是種折磨,已經快要邁不開步了,“我、我走不動了……休息一下好不好。”
鱗片但笑不語,接過犯花手裡的火把默默地在一邊舉著。犯花毫不客氣的坐在地上,拍著胸口喘息。
“你從哪裡進來的?”鱗片問道。
“田裡往外的荒郊野地,一個大洞。”犯花比劃著,無比自豪道,“我自己跳下來的,摔死我了。”
鱗片沉默:他真不想說那是個獵食的陷阱。
“那你呢,你住這裡?”鱗片不說話,犯花自己發問。
鱗片笑笑,點點頭。
犯花拍打著發酸的小腿:“這裡有什麼好的,為什麼要住這裡?黑漆漆的,還那麼多岔口,一不小心就要撞牆,多走幾步就要迷路。”
“這裡,是我的家。”鱗片含笑說完這句,便又不開口。
說話老沒人接茬這點很鬱悶,犯花也就不逼著鱗片硬和她聊天,只休息,可沒事情分心了,她突然覺得口渴。
犯花舔舔乾燥的嘴唇:忍忍就好,出去抓雪吃。
鱗片把火把支在一邊,對犯花叮囑一聲:“你看著火,我去一下。”
小解嗎?犯花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隨即尷尬的垂下頭,兀自紅了臉乖巧的點點頭,小聲道:“你可得回來啊。”
鱗片應了一聲,笑著離開。
剩犯花一個,更無聊的玩火把。
鱗片過了一炷香多的時間方才回來,回來卻見犯花任由火把自生自滅,勉強只剩一個小火苗在燒了,自己縮在角落裡呼呼大睡。鱗片兀自一笑,擺弄了好一會才讓火把重新燒起來,然後猶豫著要不要叫醒犯花以較好。
他沒有火把也已經習慣了,不過這小丫頭沒火把……會走兩步就撞牆吧。鱗片把火把支在犯花邊上,自己挨著她坐下來。熟睡的犯花睡夢裡覺得暖和了,就潛意識起作用的往火把那邊靠,鱗片只得把火把拿走,省的她一不小心靠進火裡自焚了。
鱗片看著不畏懼他這張臉的人,他似乎很久沒見到過了。
犯花是被吵醒的,醒的時候,其他的東西都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