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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全然不顧,任鮮血順著褲腳滴落。他娘不是像要打烏荷,而是鐵了心要打烏荷。河堤邊烏荷捂著半邊紅腫臉頰趴在自己身邊死死拽著他的手,那小手上的冰涼和恐懼,隨著她不停的顫慄傳進他的心裡,那雙烏漆漆的溼潤眸子哀求的望著他,似乎在說,浮生哥,求求你,救救我~
烏荷……
浮生一個踉蹌撲進門,顧大娘冷冷瞥了他一眼,喝道,“浮生,去房裡上藥,烏荷這事兒你別管!太不像話了!”
“大娘~”
啪——
顧大娘一掌拍在烏荷的腦袋上,打的她往旁邊一傾靠著雙手的支撐才沒倒下去。烏荷眼淚汪汪抬起頭求饒,“大娘別打我,烏荷知錯……知錯了……啊!”
啪——又是一聲脆響,顧大娘揮著手就朝烏荷腦袋上敲,敲得她頭顱一震,眼前直冒金星。
“你錯了?你知道什麼錯?這段時間你看著浮生看的好,我縱著你,便沒讓你下地,只讓你喂幾隻兔子。可你到好,成天只知道玩,懶東西!”烏荷兩隻小手抱著腦袋,縮著脖子,哀哀直叫,顧大娘絲毫不動容,一個勁罵道,“這還不算,你和小黃拉拉扯扯做什麼?還非得當著張家人的面拉扯,你成心給我添堵是不是?”烏荷腦袋一陣陣暈眩,可是還是揚起哭花了的小臉怯聲道,“小黃哥帶我找恒生,找恒生的……”
“呸——”顧大娘一口啐在烏荷臉上,戳著她的額頭罵道,“小小年紀,你不知廉恥,小賤人!”
“嗚——”口水掛在臉上,烏荷不敢擦,垂著嗡嗡作響的腦袋,眼淚一顆顆往地上落,她也不敢擦,只敢憋著小嘴巴嗚嗚的哭,心裡一個勁的叫娘,娘,烏荷痛……
“娘——”
浮生再顧不得他孃的喝罵,奔上前來抱住顧大娘的胳膊焦急解釋,“烏荷是去找恒生的,她沒騙你!”
“浮生,你懂什麼啊?現在是她和小黃親親密密的勾勾搭搭被村裡的碎嘴婆子看見了。浮生,娘若不替你管教好這小賤人,你以後的臉往哪兒擱啊,咱顧家的臉往哪兒擱啊?”
“小黃?”浮生陡然想起來了,她去北坡找烏荷的時候,烏荷是和黃木匠的兒子在一起,手牽著手笑的一臉開心。小黃,除了恒生之外的人啊,他們那樣親密無間,烏荷會對小黃講什麼?會不會提到他,說他是殺人兇手,表裡不一,內心骯髒?烏荷會講嗎?浮生愣愣的看了眼抱著頭哀哀哭泣的烏荷,內心一百個不確定……
顧大娘見兒子沒反應,只當他認同了自己。當下抄起院牆邊一把半乾的豆稈子,拍拍就往烏荷身上抽,邊抽邊罵,“叫你不知廉恥,叫你弄丟了兔子,叫你貪玩不學好,叫你懶惰……”
“嗚……娘,嗚嗚……娘,”又尖又利的豆刺蠻橫的穿透薄薄的夏衫刮在面板上,一針又一針,綿綿不絕,刺的嬌嫩的面板上冒出一顆又一顆的紅血珠,隨著烏荷的慘叫,那些血珠子浸透衣衫,打溼了小小的脊背。疼痛沒有因為時間的延長而減弱,反而越來越強烈,烏荷踉蹌著站起來,抱著頭在院子裡跑,企圖逃離顧大娘的酷刑,可是那豆稈子像是長了眼,追著她將根根豆刺毫不留情的刺入身體,“娘——”恐懼和害怕讓她的聲音開始走形,變成淒厲的慘叫,一聲接一聲,“娘,恒生,骨頭,恒生……浮生!”
“浮生,浮生哥~,哥哥~哥哥……”
哥哥,烏荷抓著浮生的袖子,不住哀叫,哥哥,哥哥……轉回頭,顧大娘舉起的豆稈子再一次無情揚起,驚恐的淚眼中只有哀哀的呼喚,哥哥呀——浮生想也未想,鬼使神差的抱著烏荷背過身。啪——脊背一緊,豆刺劃拉開皮肉。
浮生悶哼一聲,烏荷在他懷中蜷縮著身子一個勁顫抖。
“浮生!你這是做什麼?”顧大娘的驚呼在身後響起。
“娘,”浮生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是我媳婦兒,你要打就打我。”
懷中的烏荷咬著咯咯顫抖的小米牙死死巴著他圈在她胸前的手,如萬丈懸崖邊一隻陷入絕境的小獸,緊緊抓著最後的唯一的生的希望。浮生咬咬牙又重複了遍,“她是我媳婦兒!”護在烏荷身上的手又緊了一圈,以一個保護著的姿態挺立在顧大娘面前。
烏荷緩緩轉過頭,失神的大眼睛落在浮生身上,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認認真真打量著這個救她於水火的人,唇邊揚起一抹笑,還未來得及綻放,便已如枯荷般徐徐凋零……
“烏荷!”
“烏荷——”恒生手裡邊活蹦亂跳的兔子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充紅的眼睛瞪向他娘,一字一頓吼道,“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