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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濤轉過身問道:“他經常不在家麼?”
梁九鳳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清楚,平時我很少來找他,也許他有什麼事就出門了呀。”
程濤聽了她的話臉色不由凝重了些,現在還沒過十五,陰長生的眼睛應該還是異於常人的顏色,他必定不敢白天出去亂走,但他現在卻不在家,難不成他已經被捲進去了?程濤的心中不禁升起種不好的預感。
梁九鳳看見程濤臉色不對,以為他是在為案子的事著急,就勸慰他道:“找不到他就算了,反正你現在都知道這件事跟羅百山有關係,你盯緊羅百山就好了呀,再說就算你找到陰長生,他那個怪脾氣也不見得就能再幫我們一次。”
程濤扯起嘴角對梁九鳳微微笑了下,她顯然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擔心什麼,他的心裡有些混亂,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這個秘密並沒他想象的那麼可怕。
梁九鳳晃了晃程濤的胳膊說:“該找的人也都找完了,我們去吃晚飯好不呀?”
程濤正在思考眼前的事情分不出神來搭理梁九鳳,他搖了搖頭說:“我晚上還有事情要處理,你趕緊回家吧。”
梁九鳳臉上現出了些失落的神色,但她知道程濤現在一腦門子官司,她也不敢纏他,只是低著頭站在他身邊不走。程濤注意到梁九鳳沒走不由問道:“怎麼還不回家去?”
梁九鳳紅著臉盯著腳尖像只蚊子一樣小聲說道:“你親我一下嘛。”
程濤聽了她的話不由失笑了,他捧起她的臉把自己薄薄的唇在她臉蛋上貼了貼,他拍了拍她的臉說:“好了,快回去吧,現在城裡不安全,天黑不要在外面亂走。”
梁九鳳遂了心願甜甜的笑了,她開心的衝程濤點了點頭。程濤注視著她的臉,不過幾天的光景她看上去好像不是他初見時那個彷彿一朵花苞一樣冒失懵懂的小丫頭了,她的嘴唇倔強的偷偷變得飽滿,她的眼神染上了些繾綣的柔情,因為他她默默的綻放了,她身上散發的那股未經雕琢的略顯粗糙的性感總讓他有一種將她採擷的衝動。程濤本是個做任何事都會經過深思熟慮的人,而如今他卻漸漸學會了做事不經大腦。
梁九鳳抬步要離開,程濤卻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梁九鳳有些不解的睜大眼睛問道:“還有事嗎?”
“有,”程濤把臉向她湊過去說,“你不打算跟我禮尚往來一下麼?”他不等梁九鳳回答就低頭吻上了她的唇,梁九鳳沒有任何的抗拒就軟在了他的懷裡,她彷彿一朵被春風吹落的花兒一樣,風說我要,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給。
程濤漸漸圈緊懷裡的女孩兒,他閉著眼睛什麼也不想,他好像開始漸漸享受那種他最開始排斥的感覺了,身不由己,情不自禁,他銅牆鐵壁的內心如一座漸漸陷落的城池慢慢升起了白旗。
☆、般若鬼蝶
晚霞中的望江樓如往日一般矗立在南河邊俯視著滔滔河水,但那歌舞昇平、年深日久的繁華歲月卻不復存在了,自打昨天出了那檔子事後,望江樓的老闆已經決定暫時歇業,而復業之日則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望江樓的夥計都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不祥之地,平日裡熱熱鬧鬧的望江樓如今冷冷清清,陽光斜射進二樓的飯堂裡,照的這裡更顯落寞,空蕩蕩的樓上回蕩著一個女人婉轉的歌聲:“有恨不隨流水,閒愁怪逐飛花,夢魂無日不天涯,醒處孤燈殘夜。恩在難忘銷骨,情含空自酸牙,重重疊疊剩還他,都在淋漓羅帕。”
四季蔥獨自一人對著空曠的空間唱著這支憂傷的情歌,她微顰著雙眉陶醉的演唱著,就彷彿眼前依舊是賓客滿堂。外面正是黃昏薄暮十分,白晝與黑夜相交融,“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從視窗映進來的晚霞絢爛到妖豔,站在晚霞中吟唱的四季蔥美得讓人心神盪漾,彷彿步入幻象之地。她的臉彷彿馬上要凋落的顫巍巍的開到極盛的花朵,那是最危險、最痴迷的臨界點。一曲終了,她福了福身子輕輕說道:“獻醜了。”在這個看似空蕩蕩的空間裡,其實坐滿了奇形怪狀形態各異的妖和鬼。
黃昏時分正是傳說中的逢魔時刻,此時人間和陰間瞬間交叉,躲在暗處的鬼可以自由通行人間,他們都被四季蔥絕美的臉所吸引,來這裡聽她唱一曲。
四季蔥穿過滿屋聚集的鬼怪,走到窗前倚著窗看著晚霞中靜謐絢爛的城市,九眼橋被夕陽描成了金色,一個擔著兩擔鮮花的賣花郎正慢慢悠悠的過著橋。此時一隻雙翅展開有一丈長的大蝴蝶飛到了橋頭,賣花郎擋住了它的路,它只能棲在橋頭上,賣花郎是看不見這隻大蝴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