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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壓著他,但他每三百年就會想辦法從血池地獄裡逃到人間,若是這一劫過不去,地府的大門就會開啟,冥府開禁,鬼魂過年,人間就會變成修羅場。五通若想被放出來,就要把這人間的陰差一個個殺掉,奪取陰差的令牌,再把壓著他的冥銀從血池地獄裡借出來,附在你身上的五通會要了城裡三個陰差的命,你會殺了你的親爹羅百山!”
五通聽了他的話從地上爬起來狂吼了一聲撲了上來,他死死攥住張燈籠的肩膀,長長的爪子都掐進了他的肉裡,血滲到了張燈籠白色的粗布衫子上,張燈籠平靜的直視著五通血紅色的雙眸說道:“陰長生,我們幾個老頭子都得死,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們阻止不了這次的劫難,但你要答應我,等我們都死了,你要接過我們的令牌做這城裡的陰差,把人間的惡鬼送回地府裡去,把冥界的大門關上,你是羅百山的兒子,你做得到的,陰長生,記住我的話。”
五通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直視著張燈籠平靜蒼老的臉,在他血紅色的眼睛裡鬼的暴戾和人的痛苦不停交替閃現著。終於他的嘴唇翻卷了起來,他昂起頭一聲長嘯把自己的利爪□了張燈籠的心口裡,鮮紅的血立刻從他的胸口噴湧而出。濃濃的血腥味刺激到了五通,他揮舞著雙手不停的撕扯著張燈籠的身體,這具剛才還帶著體溫的身體沒多久就被他撕成了一堆爛肉。
五通喘著粗氣鬆開了手裡那團破棉被一樣的肉體,山魈的形象漸漸的退去,陰長生那蒼白單薄的身軀漸漸顯現出來。他一團烏黑的雙眼裡不斷逸出黑煙,他如夢遊一般不受控制的在屋裡翻找著什麼,在他的心裡只有兩個字:令牌。但他找了半天並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他的身體晃了一下就精疲力盡的倒在了地上。片刻後,他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的意識逐漸恢復了過來,他努力辨認著自己在什麼地方,他看到這間幽暗的小屋裡到處扔著燈籠,空氣裡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他舉起自己的雙手,發現自己蒼白纖細的手上全都是血,在屋子的正中央一團模糊的血肉堆在地板上。
陰長生張了張嘴巴發出了幾聲驚恐的叫聲,他只覺得自己的胃瑟縮了起來,他彎□子倒在地板上乾嘔了起來。他整個人像痙攣一樣顫抖著,他驚恐的想,他殺人了,他又殺人了,他殺了六爺的朋友。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失聲痛哭苦起來,這回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陰長生,不要哭。”屋子裡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陰長生抽泣著從地上爬起來,他看見被他撕碎的張燈籠正站在他面前看著他,他看上去影影綽綽的就像個影子,他看著他說:“陰長生,你有你該做的事情,記住你是誰的兒子。”
張燈籠的話音一落,滿屋東倒西歪的燈籠一盞盞飄了起來,燈籠裡亮起五彩斑斕的光把這房間照的有如夢境,在空中有兩尾巨大的金魚遊動著,屋頂上突然開了一扇門,門內走出一個牽著匹白馬的古代小吏打扮的人,他高聲唱道:“閻王包老殿下小吏,迎張判官赴任。”
張燈籠飄飄忽忽的走了過去,他跨上馬背就隨那小吏走了,滿屋五彩的燈籠和那兩尾巨大的金魚都隨著他飄入了那扇門內,那扇門在他們走後緩緩的合上了,這裡又變成了一間普通的小屋,屋中間的地板上還堆著那一團都能看見白骨的爛肉。
陰長生站起身來找了條床單,哆哆嗦嗦的把那團肉罩了起來,然後跪下對著那團肉磕了個頭。他直起身子來望著糊著厚厚窗紙的窗子,西斜的陽光從窗縫裡照進來落在沾血的地板上,他對著那縷陽光舉起自己粘滿血汙的雙手,明亮的陽光照得他的指尖彷彿透明一般。
陽光,真好啊。陰長生心裡輕輕嘆道。
他不想管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但為什麼所有這些事情都要找上他,他不想被附身,也不想做陰差,他真的累了,太累了,他只想一個人靜靜的曬曬太陽,多好。
陰長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漸漸化成了一縷青煙從窗戶縫裡飄了出去。
落日熔金,金色的夕陽照出望江樓窗前泉鏡花那完美的側影,陽光透過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在他臉上投下變幻的陰影,他眼角那顆淚痣在陰影中時隱時現,透著說不盡的風情。他用手蘸著茶杯裡的水在木桌上反反覆覆寫著一句詩,他還沒寫完水跡就幹了,他便又蘸著杯裡的水重新開始寫,一遍又一遍。
“看取三春如轉影,折來一笑是生涯。”窗臺上一個嘶啞的聲音慢慢吟著泉鏡花不停寫著的那句詩,他抬起頭一看只,見行瘟使者正飄在窗前。行瘟使者點著頭說:“好詩,好詩,請問是誰的大作?”
泉鏡花沒有回答,他低下頭繼續蘸著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