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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了她,他只是習慣了欺騙,他所學習的東西告訴他這叫兵不厭詐。
想到梁九鳳,程濤的心中暗暗喟嘆了一聲,自從他聽到梁九鳳那句“我們終歸不是一路人”,他就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當初了,那個她在南河邊天真熱烈的叫住他的當初。他一廂情願的想娶她,但是如今仔細想想,他們的世界那麼格格不入,他們要怎麼攜手到老,他願意為了她放棄自己習慣的生活嗎?他想他是不願意的,軍隊的生活已經刻進他的骨子裡,離開這裡他覺得自己會發瘋。梁九鳳的世界誠然吸引著他,但今天和葉皮影一席話談下來,他才發現他僅僅是瞭解他們的世界,但他從來沒有“懂”過。
他們,終歸不是一路人。
程濤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換了個坐姿,他一身的傷隨便動一下就會疼,胸前那個瘡口也跟襯衫磨得他很不舒服,從昨晚到現在他一口飯都沒吃過,腹中空空如也,但他卻一點都不想吃東西,不是不餓,是沒胃口,尤其對面還坐著個大嚼特嚼的肥貓。
就在程濤對面,那隻大肥貓四仰八叉極其不雅的坐在石欄上,他周圍扔了一地的瓜子皮、花生殼,此時他正往嘴裡一把一把的送著五香花生,這已經是他這個下午消滅的第五包零食了。他圓圓的肚皮上沾滿了碎屑,兩個腮幫子吃的鼓鼓的,即便如此他還在拼命往嘴裡塞著花生,程濤看著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肥貓注意到程濤的眼神,他大發慈悲的用自己髒兮兮的爪子遞了半顆花生給程濤說道:“看啥子,別客氣,吃噻。”
程濤看了看他那滿是泥垢的爪子,嘴角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別過頭去說:“算了。 ”
大肥貓立刻把那半顆花生丟進了嘴裡,他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我曉得你餓了,你再忍忍,等天黑了到鼠員外的喜宴上有你吃的。”
程濤皺著眉說:“你今天讓我買了一堆的瓜子花生,說要晚上帶到喜宴上當賀禮,現在都被你吃光了,我晚上難道空著手去嗎?”
“沒得事,沒得事,”肥貓一邊嚼著花生一邊說,“你以為鼠員外在乎你這兩個破瓜子破花生哦,老子早就備下大禮了,到時候算你一份噻。”
程濤窩火的看著南河水,心想自己真是瘋了才坐在這裡跟一隻畜生講話,而他晚上竟要去參加另一個畜生的喜宴。他轉過頭看著肥貓說:“我說,那個鼠員外真是老鼠嗎?”
肥貓點了點頭,他嘴裡忙著吃東西,連話都顧不上說。程濤好笑的說:“老鼠結婚怎麼會請貓?他不怕你把他們都吃了?”
“我齤日!你惡不噁心!”大肥貓嘴裡喊著花生張牙舞爪的喊著,“你才吃老鼠呢!你們全家都吃老鼠!”
程濤挑了下眉毛把雙手交叉在胸前說:“你最好管好你那張嘴,我可沒興趣和一隻貓理論,你再口不擇言我就直接淹死你。”
大肥貓聽了他的話不由縮了縮脖子,他一邊往嘴裡送著花生一邊解釋道:“十二生肖鼠排第一,風虎雲龍也得當他的小弟,老鼠嫁女是玉帝欽點的盛事,這一天即便是人也得靜悄悄的不能驚擾了喜事,一般地方的老鼠都在正月裡嫁女兒,不過我成都的這位鼠員外是個高雅之士,他最愛成都繁花似錦,每年都選在最茂盛的夏天嫁女子,迎親的隊伍一路敲敲打打要從青羊宮送到浣花溪去,喜宴就擺在浣花溪,今天成都的飛禽走獸狐仙狸怪都要去賀喜,俗人是根本沒資格去的,葉公這個人好耍的很,鼠員外和他格外談得來,他才每年有幸參加喜宴,你娃能替葉公給鼠員外賀壽,是交了天大的好運哦。鼠員外這個女子本來前年就該嫁了,結果一直耽擱到今年,差點就嫁不出去了,今晚上肯定格外熱鬧。”
“為什麼前年沒出嫁?”程濤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肥貓哼了聲說道,“前年劉湘和劉文輝在成都打巷戰炸死了她未婚夫,去年二十九軍和二十四軍打巷戰又炸死她一個未婚夫,你讓人家咋個嫁?”
雖然程濤是今年才來的四川,但是這兩起巷戰他都聽說過。成都這個地方自打張自忠屠城後雖然一直不太平,但三百年間城牆不沾人血,空氣裡沒有硝煙味,這座城的八字確實很好。可是進入民國以來,由於軍閥混戰這裡進行了整整三次巷戰,搞的是民不聊生,從這個意義上來講程濤認為劉湘能統一川內的軍政不得不說是一件大好事。劉湘沒上齤臺那幾年,他聽說成都人的日子並不好過,人都活不下去了,誰還顧得上老鼠。程濤看著河面說道:“老鼠嫁女,貓當侯爺,我在成都還真是開了眼了。”
“咋個?你娃看不起耗兒?”肥貓把最後一顆花生送進嘴裡